23、第 23 章
一整晚没睡觉，第二天一早又去属事的结果就是温墨白险些没趴在桌子上睡着，终于熬到了散班的时辰，又强撑着走过了几条街巷，等身边人不是很多后，便身子一软，稳稳地落到了一个怀抱里。
此时的温墨白不仅困到意识模糊，还头疼的要命，想着自己兴许是害了风寒，这番靠在十三结实的胸膛上就越发不想起来，只喃喃道：
“唔……我休息会先……”
十三看着怀里的温墨白疲惫虚弱的样子，满心的自责，只是不再有往昔的惶恐不安。
“主人，属下背您回去？”
“嗯……”
十三听见主人迷迷糊糊的应了，便小心翼翼地背起主人，挑了条人少的小道折返回去。
只是直到十三将温墨白轻轻放到了床上，温墨白也依旧没醒。
见温墨白这般状态，十三已是十分担心，也顾不上尊卑规矩，便伸手搭上主人的脉，细细感受着敏感的手指下微微跳动的脉搏，一时间竟出了神，看着主人细嫩而有些苍白的手腕此时正握在自己手中，心里竟无端生出些麻酥酥的痒。待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后连忙摇了摇头，将这心思甩了出去，专心为主人诊脉。
十三诊了一会，只觉的主人脉象虚弱浮紧，除了疲累过度之外，还隐隐有些风寒的迹象，只是好在再无其他。
因着要修习武功，十三只是粗通脉象医理，若温墨白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他倒是能有些办法，可关于风寒感冒一类病症，再多的确是不会了。
正自无措间，温墨白慢慢转醒了过来，一转头就看见十三跪在自己床边一脸焦急的神色，忙说道：
“跪着做甚么，快起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瞧把你急成这样。”
十三却没有起身，仍跪着道：
“属下害主人染了风寒，请主人责罚。”说完只见他又抿了抿嘴，又试探着说道，“只是可否允属下先请个大夫来给您瞧瞧。”
温墨白此时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也疼的发涨，最要命的是嗓子也开始有些肿痛，照这样下去一会估计就说不出话来了。于是便应道：
“嗯，去吧。”
“是，属下尽快赶回。”
十三刚退出两步，却又听温墨白有些迷糊的声音传来：
“罚你……”
十三心中一凛，连忙回到主人床边规矩地跪下听令，却只听温墨白继续道：
“罚你一会喂我喝药……”到时候就有理由不让他跪着了，自己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莫不是一直跪在地上，唉……
十三怔了一瞬，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恭敬地回道：
“是，属下领罚。”
——————————
很快十三便请来了郎中，诊过之后开好了方子，不到半个时辰后，十三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见温墨白伸手就要拿，急忙拦下，道：
“主人小心，烫。”
说着就双手端起药碗捂在自己手中，温墨白眼见着那碗里的药快速的转了起来，不一会，那热气就少了许多。
温墨白看着有些新奇，问道：
“这是用的内力？”
“回主人，不是的，只是用力技巧而已。”
嗯？用力？温墨白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十三的手其实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非常细微的有些偏移，一时间又想到了之前他手抖的不成样子的时候，不由得心下感慨。这人明明手上力道极稳的，之前竟然会不受控制的抖成那样……唉……
正想着，只见十三放下碗，说了声。
“属下先为主人试毒。”便舀起一勺放到嘴里。
温墨白这几天已经适应了吃什么都有人来试毒的生活，便也见怪不怪，只见十三这次却皱起眉头来，盯着手中的勺疑惑道
“怎么这么苦……”
“嗯？药不都是这么苦的么，难得这个特别苦？”
温墨白有些疑惑，十三给他的印象是那种被捅上几刀都不吭一声的人，怎么，难道他怕苦？
说着便拿起药碗尝了一口，更加疑惑，
“还行啊，不都是这个味道么。”
“是……是属下大惊小怪了……主人恕罪。”
温墨白思索了一瞬，心里有了个自觉不大可能的猜测，问道：
“你……以前没喝过药？”
只见十三目光躲闪了一下，抿了下嘴道：
“是……”
“那你以前……”温墨白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这人以前受了伤都不怎么上药的，更别说生了病喝什么汤药了，只怕都是自己生熬过来的。
“属下喂主人服药吧。”还是十三先打破了沉默。
“嗯，你坐上来喂我。”温墨白拍了拍身边的床铺。
“……是。”十三只犹豫了一瞬，便坐到了温墨白身边。
温墨白干脆靠到了十三肩头，看着十三关切而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喂药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过，这苦涩的药汁，竟被他尝出些甜味来。
一碗药喝完，见十三又要起身，心想可不能让他再跪着了，刚想留他一会，却听他道：
“主人，属下可否去给您做饭。”
温墨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不过他本来胃口就小，再加上这一生病更加没有胃口，这一碗药下去倒也觉不出饿了，便对他说道：
“你去熬碗银耳粥吧，我现在还不饿，晚点再吃。”
“是，请主人稍等。”
温墨白想着他这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一时间竟有些莫名的失落，却不料不过几息的时间，十三又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正疑惑间，只见他走进了，托盘里放着几个昨日买的蜂蜜南瓜糕。
“主人，您先吃些甜食吧，那药……也太苦了些。”
温墨白闻言竟有一丝惊喜，
咦？他这是在心疼我吗？嘿——竟也有他心疼我的时候。
想着前几日里他总是时不时的害自己心疼还不自知的样子，温墨白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报复一下。
“还不是因为你！非得要请罚，把我弄成这个样子！”
十三连忙跪下道：“是……属下知错，请主人责……”说了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主人本就是不愿让自己请罚，自己却又因为这个……
温墨白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不似之前那般动不动就惶恐，不由得心情轻松了许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罚你喂我。”
那蜂蜜南瓜糕十分黏软，很难用筷子夹住，弄不好还容易沾到哪都是，温墨白想着昨天照顾他许久，终于可以再犯一次懒癌了，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是，属下领罚。”
温墨白满意地看着十三跪在自己床上，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米白色上面星星点点缀着焦黄色糖片的蜂蜜南瓜糕，甜丝丝的蜂蜜与香浓的南瓜气味隐隐萦绕在鼻尖，然而此时温墨白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糕点上，而是盯着眼前的十三：
唔……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他的脸色有些潮红？
下一刻，那软糯香甜的就被送到了嘴边。只见那只黏软且表面覆盖着一层蜜糖脆片的南瓜糕被十三稳稳地夹在手中，丝毫没有自己昨日试吃时的狼狈……温墨白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就没学会用筷子。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感慨，张口咬下后那清香的甜味一下子就冲淡了刚刚草药的苦涩，而且……居然是热乎的？
温墨白想了一下十三刚走一会就端了过来，哪里有时间蒸煮，便问道：
“怎么是热的，你用的内力？”
“不……不是，属下上锅煎了一下。”十三犹豫了一下又道：“主人希望属下用内力？”
他见温墨白今日两次问他是不是用内力，感觉主人对此事还颇为在意，却也不知何故。
温墨白虽然不懂修炼武功那些东西，但也大概知道内力这种东西是消耗品，且存储起来也不容易，没必要放着柴火不用去压榨十三，便道：
“不，不必了，我就是好奇而已。”
这话说出口温墨白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奇？自己什么时候又有好奇这种情绪了？
就好像，想知道眼前这人的一切，迫不及待地想了解的更多，只要是关于他的就都想知道，也都觉得有趣……有趣……吗……
温墨白只觉得自己今天好生奇怪，竟生出了许多陌生的情绪，不过，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想到这，就愈发想要那人多陪自己一会，似乎只有他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头疼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那银耳粥要一直看着火候吗？”
“回主人，一直看着最好，但也不是必须。”
“嗯，那你做上了就回来，陪我聊聊天。”
“是。”
——————————
待过了不到一刻钟后，十三便再次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温墨白床边跪下，一副听训的姿态。
温墨白心疼地说道：
“我说过你不必跪着。”
只见十三抿了抿嘴，不似有起来的意思。
温墨白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是对自己生病这事心有愧疚，或许跪着反而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便也没再强求，只道：
“你愿意跪便跪吧，不过一会跪累了就上来休息。”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温墨白知道他又是有话不敢说了，便直接问道：
“怎么了？”
十三见主人问话，便不再犹豫，只是仍有些吞吞吐吐，似是在斟酌用词：
“主人……属下，还不至于跪个一时半会就累了。”
“主人……”
“嗯？”
十三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其实……属下受得住的，您若真是气得紧了，或是想给属下什么训诫，不必顾忌属下身子，属下都愿意受着的。”说着慢慢抬起了头，用一双充满雾气的眼睛看着温墨白，声音似乎更了一下，“您着实不必如此挂心属下的。”
依然是请罚，只是没有了惶恐不安与卑微祈求，只剩了对眼前这人真真实实的关切，与自己藏不住的几分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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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温墨白不仅困到意识模糊，还头疼的要命，想着自己兴许是害了风寒，这番靠在十三结实的胸膛上就越发不想起来，只喃喃道：
“唔……我休息会先……”
十三看着怀里的温墨白疲惫虚弱的样子，满心的自责，只是不再有往昔的惶恐不安。
“主人，属下背您回去？”
“嗯……”
十三听见主人迷迷糊糊的应了，便小心翼翼地背起主人，挑了条人少的小道折返回去。
只是直到十三将温墨白轻轻放到了床上，温墨白也依旧没醒。
见温墨白这般状态，十三已是十分担心，也顾不上尊卑规矩，便伸手搭上主人的脉，细细感受着敏感的手指下微微跳动的脉搏，一时间竟出了神，看着主人细嫩而有些苍白的手腕此时正握在自己手中，心里竟无端生出些麻酥酥的痒。待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后连忙摇了摇头，将这心思甩了出去，专心为主人诊脉。
十三诊了一会，只觉的主人脉象虚弱浮紧，除了疲累过度之外，还隐隐有些风寒的迹象，只是好在再无其他。
因着要修习武功，十三只是粗通脉象医理，若温墨白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他倒是能有些办法，可关于风寒感冒一类病症，再多的确是不会了。
正自无措间，温墨白慢慢转醒了过来，一转头就看见十三跪在自己床边一脸焦急的神色，忙说道：
“跪着做甚么，快起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瞧把你急成这样。”
十三却没有起身，仍跪着道：
“属下害主人染了风寒，请主人责罚。”说完只见他又抿了抿嘴，又试探着说道，“只是可否允属下先请个大夫来给您瞧瞧。”
温墨白此时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也疼的发涨，最要命的是嗓子也开始有些肿痛，照这样下去一会估计就说不出话来了。于是便应道：
“嗯，去吧。”
“是，属下尽快赶回。”
十三刚退出两步，却又听温墨白有些迷糊的声音传来：
“罚你……”
十三心中一凛，连忙回到主人床边规矩地跪下听令，却只听温墨白继续道：
“罚你一会喂我喝药……”到时候就有理由不让他跪着了，自己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莫不是一直跪在地上，唉……
十三怔了一瞬，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恭敬地回道：
“是，属下领罚。”
——————————
很快十三便请来了郎中，诊过之后开好了方子，不到半个时辰后，十三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见温墨白伸手就要拿，急忙拦下，道：
“主人小心，烫。”
说着就双手端起药碗捂在自己手中，温墨白眼见着那碗里的药快速的转了起来，不一会，那热气就少了许多。
温墨白看着有些新奇，问道：
“这是用的内力？”
“回主人，不是的，只是用力技巧而已。”
嗯？用力？温墨白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十三的手其实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非常细微的有些偏移，一时间又想到了之前他手抖的不成样子的时候，不由得心下感慨。这人明明手上力道极稳的，之前竟然会不受控制的抖成那样……唉……
正想着，只见十三放下碗，说了声。
“属下先为主人试毒。”便舀起一勺放到嘴里。
温墨白这几天已经适应了吃什么都有人来试毒的生活，便也见怪不怪，只见十三这次却皱起眉头来，盯着手中的勺疑惑道
“怎么这么苦……”
“嗯？药不都是这么苦的么，难得这个特别苦？”
温墨白有些疑惑，十三给他的印象是那种被捅上几刀都不吭一声的人，怎么，难道他怕苦？
说着便拿起药碗尝了一口，更加疑惑，
“还行啊，不都是这个味道么。”
“是……是属下大惊小怪了……主人恕罪。”
温墨白思索了一瞬，心里有了个自觉不大可能的猜测，问道：
“你……以前没喝过药？”
只见十三目光躲闪了一下，抿了下嘴道：
“是……”
“那你以前……”温墨白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这人以前受了伤都不怎么上药的，更别说生了病喝什么汤药了，只怕都是自己生熬过来的。
“属下喂主人服药吧。”还是十三先打破了沉默。
“嗯，你坐上来喂我。”温墨白拍了拍身边的床铺。
“……是。”十三只犹豫了一瞬，便坐到了温墨白身边。
温墨白干脆靠到了十三肩头，看着十三关切而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喂药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过，这苦涩的药汁，竟被他尝出些甜味来。
一碗药喝完，见十三又要起身，心想可不能让他再跪着了，刚想留他一会，却听他道：
“主人，属下可否去给您做饭。”
温墨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不过他本来胃口就小，再加上这一生病更加没有胃口，这一碗药下去倒也觉不出饿了，便对他说道：
“你去熬碗银耳粥吧，我现在还不饿，晚点再吃。”
“是，请主人稍等。”
温墨白想着他这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一时间竟有些莫名的失落，却不料不过几息的时间，十三又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正疑惑间，只见他走进了，托盘里放着几个昨日买的蜂蜜南瓜糕。
“主人，您先吃些甜食吧，那药……也太苦了些。”
温墨白闻言竟有一丝惊喜，
咦？他这是在心疼我吗？嘿——竟也有他心疼我的时候。
想着前几日里他总是时不时的害自己心疼还不自知的样子，温墨白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报复一下。
“还不是因为你！非得要请罚，把我弄成这个样子！”
十三连忙跪下道：“是……属下知错，请主人责……”说了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主人本就是不愿让自己请罚，自己却又因为这个……
温墨白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不似之前那般动不动就惶恐，不由得心情轻松了许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罚你喂我。”
那蜂蜜南瓜糕十分黏软，很难用筷子夹住，弄不好还容易沾到哪都是，温墨白想着昨天照顾他许久，终于可以再犯一次懒癌了，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是，属下领罚。”
温墨白满意地看着十三跪在自己床上，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米白色上面星星点点缀着焦黄色糖片的蜂蜜南瓜糕，甜丝丝的蜂蜜与香浓的南瓜气味隐隐萦绕在鼻尖，然而此时温墨白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糕点上，而是盯着眼前的十三：
唔……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他的脸色有些潮红？
下一刻，那软糯香甜的就被送到了嘴边。只见那只黏软且表面覆盖着一层蜜糖脆片的南瓜糕被十三稳稳地夹在手中，丝毫没有自己昨日试吃时的狼狈……温墨白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就没学会用筷子。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感慨，张口咬下后那清香的甜味一下子就冲淡了刚刚草药的苦涩，而且……居然是热乎的？
温墨白想了一下十三刚走一会就端了过来，哪里有时间蒸煮，便问道：
“怎么是热的，你用的内力？”
“不……不是，属下上锅煎了一下。”十三犹豫了一下又道：“主人希望属下用内力？”
他见温墨白今日两次问他是不是用内力，感觉主人对此事还颇为在意，却也不知何故。
温墨白虽然不懂修炼武功那些东西，但也大概知道内力这种东西是消耗品，且存储起来也不容易，没必要放着柴火不用去压榨十三，便道：
“不，不必了，我就是好奇而已。”
这话说出口温墨白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奇？自己什么时候又有好奇这种情绪了？
就好像，想知道眼前这人的一切，迫不及待地想了解的更多，只要是关于他的就都想知道，也都觉得有趣……有趣……吗……
温墨白只觉得自己今天好生奇怪，竟生出了许多陌生的情绪，不过，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想到这，就愈发想要那人多陪自己一会，似乎只有他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头疼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那银耳粥要一直看着火候吗？”
“回主人，一直看着最好，但也不是必须。”
“嗯，那你做上了就回来，陪我聊聊天。”
“是。”
——————————
待过了不到一刻钟后，十三便再次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温墨白床边跪下，一副听训的姿态。
温墨白心疼地说道：
“我说过你不必跪着。”
只见十三抿了抿嘴，不似有起来的意思。
温墨白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是对自己生病这事心有愧疚，或许跪着反而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便也没再强求，只道：
“你愿意跪便跪吧，不过一会跪累了就上来休息。”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温墨白知道他又是有话不敢说了，便直接问道：
“怎么了？”
十三见主人问话，便不再犹豫，只是仍有些吞吞吐吐，似是在斟酌用词：
“主人……属下，还不至于跪个一时半会就累了。”
“主人……”
“嗯？”
十三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其实……属下受得住的，您若真是气得紧了，或是想给属下什么训诫，不必顾忌属下身子，属下都愿意受着的。”说着慢慢抬起了头，用一双充满雾气的眼睛看着温墨白，声音似乎更了一下，“您着实不必如此挂心属下的。”
依然是请罚，只是没有了惶恐不安与卑微祈求，只剩了对眼前这人真真实实的关切，与自己藏不住的几分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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