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主人，属下还不至于跪个一时半会就累了……属下受得住的。”
温墨白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三，此时的他已不似以往一般因害怕被丢弃而求罚，而是全然站在自己的角度，劝说自己不用顾忌他的感受。
感动之余，又是觉得嗓子里堵了什么东西一般，揪心地说不出话。若是曾经得到过，又有谁会将他人的关怀推开，他如今这个样子，为了自己有意无意间的一点照料，就迫不及待地献上自己的全部去偿还，贪恋着却又从来不敢祈求太多……他怕是以前从来就没有被关心过吧！
自己也知道他并不只是为了讨好自己，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从昨天晚上就能看出来，自己仅仅是在外面待了一宿就成了这个样子，那人不仅在外面冻了几乎一整夜，还被药物折磨了将近四个时辰的时间，现在确是一点事没有。只是一想到他是经历了些什么才练成现在这般韧性的，不由得又是心痛几分。
想着温墨白已然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看着他望向自己的虔诚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引导道：
“我不罚你，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我根本没想过要罚你啊。你说的那些错，我都不在意的，至于其他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又如何想要罚你。”他看着十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这样好了，我答应你在我想罚你的时候一定为所欲为，罚到我出气为止，可以吗？”
十三张了张嘴，半天只说出一个字来，“是……是……”他反复咀嚼着温墨白刚刚说过的话，主人怎么，用的竟像是和自己商量的语气？无论主人是否愿意罚自己，都是轮不到自己置喙的，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已经可以算是僭越了，主人竟然……
此时的十三仰头看向温墨白那暖心无比的笑容，直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陷落。
温墨白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出神发愣的十三，心里愈发软的一塌糊涂，心里的某些欲望再也按捺不住，想要了解眼前这人，想要知晓他过去那些没有自己参与的时光，想要试着一点一点亲手扶平他身心上的伤痛。
“你以前也经常动不动就请罚？”
“是……”
“自己没错也请罚？”
“是……”
尽管听到的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温墨白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为何？”
“回主人，三皇子喜欢观刑。”
一句话差点没让温墨白呛住。？？？就因为别人喜欢你就去自己找罪受？谁知十三见温墨白表情不对，竟又补充一句：
“主人……若是主人也喜欢，属下也可……或是主人喜欢别的什么，属下都愿为主人做到。”
温墨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就因为别人想要，他就给？隔壁姜御史还想要自己的位子呢，难不成自己就要给他？
原以为他只是不自知地将自己交了出去，却不曾想他竟然一直都做到了这种地步。原以为他会因为害怕被丢弃，会因为不想被厌恶而本能的请罚，可他竟然……
真是该好好改掉他这个毛病！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整个赔进去了，那怎么行！自己还想要他好好服侍呢！本来相处了这么久，再怎样也不该再有如此的惊讶了，可温墨白却不知怎的，好像对十三为别人付出这件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反感。
他这个样子，肯定不是自己说一句你不要再这样了他就真能不再如此的，但，他总有不愿付出的东西吧，只要自己找到了那件事物，就能顺着一点点勾起他不舍付出的情绪，或许能让他有所改变。
温墨白自认绝对不是出于嫉妒，他只是不想让十三把感情花在那些不知珍惜的人身上了，嗯，仅此而已。
遂冷笑一声道：“呵，我想要什么你都能满足我？”看他的眼神中故意流露出冰冷的残忍。
十三不知道主人为何情绪变化这么大，不过料想肯定是自己的原因，只是不知究竟是哪里惹了主人不快。他忙端端正正地跪了，低着头俨然一副请罚的姿势，说道：
“属下定尽力而为。”
“哦？若是我想要你的命呢？”
温墨白虽知道影卫都会舍命护主，但那也是为了保护主人而作出的不得已的牺牲，何况在影卫里，护主而死似乎还是种荣誉。但如今自己毫无理由的要他性命他肯定多少会有不愿。
既不是犯了错的惩戒也没有死得其所的用处，他至少，会稍稍为自己争取一下的吧。
温墨白打定了主意只要他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与反抗，自己就抓住他那心思一点点的把那份情感从他心底里扯出来，放大。
然而只见十三听到后，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便平静地说道：“主人想看哪种死法，属下必不脏了主人的手。”
温墨白冷冷地看着十三，许久后抬起手覆上了十三颈侧的动脉之处，只觉得手下的身子在自己触上的那一瞬紧紧地绷了起来，但随后又一点点地放松了。
十三不明白主人为何突然间如此，难得是主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知主人说的话是真意还是询问或试探，不过他都不在意。只是在主人的手触上自己脖颈的那一刻觉得，主人的手好暖……
此时的十三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呢……那是主人温暖的手掌，是主人牵过自己抚慰过自己为自己疗伤给过自己温暖的手掌…如果还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感受着那份温暖……还能在死去一直呆在主人身边的话……也算是一种幸福了吧……
温墨白手指按在十三的颈侧，感受着皮肤下血液强健有力的鼓动着流过，渐渐加大了按压的力度，等着十□□应。
果然，见十三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只是那眼神竟然亮了几分，片刻后开口：“属下……”
温墨白等着他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却没想听到的竟是“属下谢主人恩典！”
时刻都在关注着十三神情的温墨白此时看着十三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一点一点地泛起了笑意，竟是有一些满足？仿佛自己不是要他去死，而是……而是什么呢？一个人何时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温墨白再也演不下去了，按在他脖子上的手顺势就将人拦在了怀里。
“我……我不是想要……”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自己不过是想看他的反应，怎料对方竟然当了真，这样岂不是像自己在耍他？
只怪自己实在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中……温墨白忽然害怕起来，要是别人也要他的命，他会不会也就这样子拱手相让？
此时温墨白只想把这人紧紧搂在怀中，不知不觉间，竟是对十三起了如此强烈的占有的心思。
“十三……”
“属下在。”
“你当真什么都能满足我？”
“请主人吩咐，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温墨白推开怀中紧紧抱着的十三，直直地看向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然而后半句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又如何可能做到……
十三听到主人当真有任务要自己去完成，已是做好了哪怕用完自己这条命也一定要完成的心理准备，可哪里能想到，主人说的居然是……要自己活下去，好好的活着……
主人希望自己活着吗？如果自己死了，主人会难过吗？
自己听到的话从来都是不得惜命，身为影卫就要为完成任务，为保护主人去死，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自己说不希望自己去死……
十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渴望被人在意，被人看重……内心深处一直以来压抑着的那团小小的火苗嘭的一下炸开了火舌，那种渴望一旦被彻底唤醒，就仿佛烈焰一般灼烧着他的心灵，再也浇不灭。
温墨白见十三痴痴地看着自己，只觉得心里一热，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一般，盯着十三的面孔不由自主地一点点靠近，视线从他的双眼慢慢下移，一直停到了那两片微微泛红的薄唇上。
还未待温墨白发现自己的异常，就听见一阵叫门声响起，温墨白疑惑地皱了皱眉，却见怀里的十三忽然坐直，轻声道：
“主人，是季侍郎。”
温墨白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刚下床时还是觉得有些眩晕，好在十三及时扶住了他，只是这样一来，温墨白只得忍了又忍才没有再次歪倒在十三舒适的怀里。
待迎了出去后，便听季万表明来意道：
“哎哟，在下回府的路上听闻温大人您请了大夫来府上，想着您这一定是积劳成疾，赶紧来看看，您可别从此一病不起，这民生社稷……”
温墨白用晕晕的脑子勉强捋清了些思绪，怎么，太子竟关注自己到了如此地步？这倒是前所未有的情况，难道说，此番四皇子的事竟然如此重要？
脸上却是一点不显疑惑与警惕的神色，只欠身说道：
“您过赞了，不过是不小心染了些风寒，将养一两日便好了。”
“哎，那可真是巧的很了！不瞒您说，在下刚刚从商市回来，正好淘到几盒鸿福糕点的严师傅做的板栗烧！您瞧，您风寒吃这个不是正好，我跟您说啊，这严师傅的糕点可不好买了……”
季万一边说着这糕点有多难买，一边叫手下人拿出来直接打开。
温墨白本想着要如何回绝，却看那红彤彤的雕花漆盒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三行三列共九个菱形点心，边缘是十分精致的仿绳编轮廓，竟是一个平安结的形状。
平安结么，寓意吉祥平安，作为糕点的形状倒也并不少见，只是在这精致的刻着浮雕的漆盒和做工精巧的边缘轮廓的衬托下，点心上平平的没有任何装饰的表面就显得尤为突兀。
温墨白看着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平安结，没有装饰……平安……无事……
忽然间就想起了这几日朝堂之事的凶险，想起了昨日自己护不住十三的恐惧，想起了最近愈发强烈的归田的念头，头痛的浑浑噩噩间，竟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拿起了一块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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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墨白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三，此时的他已不似以往一般因害怕被丢弃而求罚，而是全然站在自己的角度，劝说自己不用顾忌他的感受。
感动之余，又是觉得嗓子里堵了什么东西一般，揪心地说不出话。若是曾经得到过，又有谁会将他人的关怀推开，他如今这个样子，为了自己有意无意间的一点照料，就迫不及待地献上自己的全部去偿还，贪恋着却又从来不敢祈求太多……他怕是以前从来就没有被关心过吧！
自己也知道他并不只是为了讨好自己，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从昨天晚上就能看出来，自己仅仅是在外面待了一宿就成了这个样子，那人不仅在外面冻了几乎一整夜，还被药物折磨了将近四个时辰的时间，现在确是一点事没有。只是一想到他是经历了些什么才练成现在这般韧性的，不由得又是心痛几分。
想着温墨白已然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看着他望向自己的虔诚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引导道：
“我不罚你，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我根本没想过要罚你啊。你说的那些错，我都不在意的，至于其他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又如何想要罚你。”他看着十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这样好了，我答应你在我想罚你的时候一定为所欲为，罚到我出气为止，可以吗？”
十三张了张嘴，半天只说出一个字来，“是……是……”他反复咀嚼着温墨白刚刚说过的话，主人怎么，用的竟像是和自己商量的语气？无论主人是否愿意罚自己，都是轮不到自己置喙的，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已经可以算是僭越了，主人竟然……
此时的十三仰头看向温墨白那暖心无比的笑容，直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陷落。
温墨白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出神发愣的十三，心里愈发软的一塌糊涂，心里的某些欲望再也按捺不住，想要了解眼前这人，想要知晓他过去那些没有自己参与的时光，想要试着一点一点亲手扶平他身心上的伤痛。
“你以前也经常动不动就请罚？”
“是……”
“自己没错也请罚？”
“是……”
尽管听到的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温墨白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为何？”
“回主人，三皇子喜欢观刑。”
一句话差点没让温墨白呛住。？？？就因为别人喜欢你就去自己找罪受？谁知十三见温墨白表情不对，竟又补充一句：
“主人……若是主人也喜欢，属下也可……或是主人喜欢别的什么，属下都愿为主人做到。”
温墨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就因为别人想要，他就给？隔壁姜御史还想要自己的位子呢，难不成自己就要给他？
原以为他只是不自知地将自己交了出去，却不曾想他竟然一直都做到了这种地步。原以为他会因为害怕被丢弃，会因为不想被厌恶而本能的请罚，可他竟然……
真是该好好改掉他这个毛病！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整个赔进去了，那怎么行！自己还想要他好好服侍呢！本来相处了这么久，再怎样也不该再有如此的惊讶了，可温墨白却不知怎的，好像对十三为别人付出这件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反感。
他这个样子，肯定不是自己说一句你不要再这样了他就真能不再如此的，但，他总有不愿付出的东西吧，只要自己找到了那件事物，就能顺着一点点勾起他不舍付出的情绪，或许能让他有所改变。
温墨白自认绝对不是出于嫉妒，他只是不想让十三把感情花在那些不知珍惜的人身上了，嗯，仅此而已。
遂冷笑一声道：“呵，我想要什么你都能满足我？”看他的眼神中故意流露出冰冷的残忍。
十三不知道主人为何情绪变化这么大，不过料想肯定是自己的原因，只是不知究竟是哪里惹了主人不快。他忙端端正正地跪了，低着头俨然一副请罚的姿势，说道：
“属下定尽力而为。”
“哦？若是我想要你的命呢？”
温墨白虽知道影卫都会舍命护主，但那也是为了保护主人而作出的不得已的牺牲，何况在影卫里，护主而死似乎还是种荣誉。但如今自己毫无理由的要他性命他肯定多少会有不愿。
既不是犯了错的惩戒也没有死得其所的用处，他至少，会稍稍为自己争取一下的吧。
温墨白打定了主意只要他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与反抗，自己就抓住他那心思一点点的把那份情感从他心底里扯出来，放大。
然而只见十三听到后，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便平静地说道：“主人想看哪种死法，属下必不脏了主人的手。”
温墨白冷冷地看着十三，许久后抬起手覆上了十三颈侧的动脉之处，只觉得手下的身子在自己触上的那一瞬紧紧地绷了起来，但随后又一点点地放松了。
十三不明白主人为何突然间如此，难得是主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知主人说的话是真意还是询问或试探，不过他都不在意。只是在主人的手触上自己脖颈的那一刻觉得，主人的手好暖……
此时的十三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呢……那是主人温暖的手掌，是主人牵过自己抚慰过自己为自己疗伤给过自己温暖的手掌…如果还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感受着那份温暖……还能在死去一直呆在主人身边的话……也算是一种幸福了吧……
温墨白手指按在十三的颈侧，感受着皮肤下血液强健有力的鼓动着流过，渐渐加大了按压的力度，等着十□□应。
果然，见十三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只是那眼神竟然亮了几分，片刻后开口：“属下……”
温墨白等着他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却没想听到的竟是“属下谢主人恩典！”
时刻都在关注着十三神情的温墨白此时看着十三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一点一点地泛起了笑意，竟是有一些满足？仿佛自己不是要他去死，而是……而是什么呢？一个人何时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温墨白再也演不下去了，按在他脖子上的手顺势就将人拦在了怀里。
“我……我不是想要……”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自己不过是想看他的反应，怎料对方竟然当了真，这样岂不是像自己在耍他？
只怪自己实在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中……温墨白忽然害怕起来，要是别人也要他的命，他会不会也就这样子拱手相让？
此时温墨白只想把这人紧紧搂在怀中，不知不觉间，竟是对十三起了如此强烈的占有的心思。
“十三……”
“属下在。”
“你当真什么都能满足我？”
“请主人吩咐，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温墨白推开怀中紧紧抱着的十三，直直地看向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然而后半句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又如何可能做到……
十三听到主人当真有任务要自己去完成，已是做好了哪怕用完自己这条命也一定要完成的心理准备，可哪里能想到，主人说的居然是……要自己活下去，好好的活着……
主人希望自己活着吗？如果自己死了，主人会难过吗？
自己听到的话从来都是不得惜命，身为影卫就要为完成任务，为保护主人去死，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自己说不希望自己去死……
十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渴望被人在意，被人看重……内心深处一直以来压抑着的那团小小的火苗嘭的一下炸开了火舌，那种渴望一旦被彻底唤醒，就仿佛烈焰一般灼烧着他的心灵，再也浇不灭。
温墨白见十三痴痴地看着自己，只觉得心里一热，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一般，盯着十三的面孔不由自主地一点点靠近，视线从他的双眼慢慢下移，一直停到了那两片微微泛红的薄唇上。
还未待温墨白发现自己的异常，就听见一阵叫门声响起，温墨白疑惑地皱了皱眉，却见怀里的十三忽然坐直，轻声道：
“主人，是季侍郎。”
温墨白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刚下床时还是觉得有些眩晕，好在十三及时扶住了他，只是这样一来，温墨白只得忍了又忍才没有再次歪倒在十三舒适的怀里。
待迎了出去后，便听季万表明来意道：
“哎哟，在下回府的路上听闻温大人您请了大夫来府上，想着您这一定是积劳成疾，赶紧来看看，您可别从此一病不起，这民生社稷……”
温墨白用晕晕的脑子勉强捋清了些思绪，怎么，太子竟关注自己到了如此地步？这倒是前所未有的情况，难道说，此番四皇子的事竟然如此重要？
脸上却是一点不显疑惑与警惕的神色，只欠身说道：
“您过赞了，不过是不小心染了些风寒，将养一两日便好了。”
“哎，那可真是巧的很了！不瞒您说，在下刚刚从商市回来，正好淘到几盒鸿福糕点的严师傅做的板栗烧！您瞧，您风寒吃这个不是正好，我跟您说啊，这严师傅的糕点可不好买了……”
季万一边说着这糕点有多难买，一边叫手下人拿出来直接打开。
温墨白本想着要如何回绝，却看那红彤彤的雕花漆盒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三行三列共九个菱形点心，边缘是十分精致的仿绳编轮廓，竟是一个平安结的形状。
平安结么，寓意吉祥平安，作为糕点的形状倒也并不少见，只是在这精致的刻着浮雕的漆盒和做工精巧的边缘轮廓的衬托下，点心上平平的没有任何装饰的表面就显得尤为突兀。
温墨白看着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平安结，没有装饰……平安……无事……
忽然间就想起了这几日朝堂之事的凶险，想起了昨日自己护不住十三的恐惧，想起了最近愈发强烈的归田的念头，头痛的浑浑噩噩间，竟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拿起了一块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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