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_穿成重生嫡女的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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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郑沁沁受了惊吓,加之郑佳佳害人未果以及家中马奴被外人收买叛主,郑家这一摊子的事情还要处理,姜五月等人并未多留。

  临走时郑沁沁强撑精神同姜五月道了谢,并将她骑得好的那匹马儿赠与了姜五月。

  只是由于曾经她待姜五月多有不善,此番对于姜五月,从对头到救命恩人的转变,心里也是滔天巨浪般地翻涌,想起今日之事以及往日之事,一时之间,羞愧难当。

  姜五月本人自然不在意她是怎么想的。

  她从来就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对于郑沁沁某些言语上的刁难,只觉得幼稚。

  刚刚人命关天的危急时刻,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她欣然接受了郑沁沁的谢礼。

  五皇子被迫和姜初雪一起被赶出去之时,留了几个暗卫潜在这里,找机会将那个有问题的马鞍夺走销毁。

  但郑风等人也不是傻子,总之没让他得逞。

  郑风自然要弄清楚发狂的马被下了什么药,查来查去,最后让京城中一位名为天机子的奇人解了出来。

  后来这件事又被某位言官上告到皇帝跟前,五皇子又是免不了被一顿斥责。

  这实在是无妄之灾,五皇子可太冤枉了,宫中淑妃娘娘就这件倒霉事情提点了他几句,隔天萧川就同姜初雪说起这件事:

  “雪儿,你日后……你日后行事务必小心谨慎,以后少碰这些东西,更不要使小性子,将这些东西再用在一些小气、上不得台面的闺阁之争上来,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让别人抓到把柄了。”

  姜初雪听到这番话时,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地愣住,再看五皇子一脸真诚与劝诫,心头升起一阵委屈。

  又想到这一趟赔了夫人又折兵,被郑沁沁这个原来的跟班一番羞辱不说,更让姜五月出尽了风头,心中委屈更胜,加之愤恨与不甘等一些负面情绪,让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和她命中注定的爱人吵了起来:

  “殿下,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我?!我做什么了?如何算是使了小性子?我是那种人吗?!”

  五皇子被突如其来的吼叫吼得一愣,他嫌聒噪,不禁皱了下眉,眉眼间似乎划过一丝厌烦。

  姜初雪一看不得了,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原来,殿下是厌倦了我……”

  然后不等萧川反应,自顾自奔离了去。

  萧川一双眉皱得更深,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像一根木头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萧川想回想一下姜初雪平日里温柔贤淑的模样,结果满脑子都是她眦眼咧嘴的歇斯底里的模样。

  却在这时,脑海中突然想到了某一个身影。

  那个人和姜初雪有几分相似,比之姜初雪更加让人感觉舒服。

  他刚被父皇责骂,不宜去燕回楼,便让人将琴萝从燕回楼唤来。

  而之后萧川直接去了行宫办差,直到皇帝携大臣搬入了行宫,姜初雪都没有同他再见过面。。

  以上都是后来要发生的事情。

  再说姜五月从郑家马场上回来的后几天,一直在忙济养院的事情。

  这天济养院修缮完成,静怡师姐专程下山来。

  姜五月正和其为一众穷苦之人施粥布善,济养院于外城城墙根下,有很多孤寡、灾民等在这里流连。

  这些人大部分或是从别处逃难而来,或是常年于外城为生存烦忧,大抵是不知道姜五月在皇城内的名声的,因为受了白云寺的恩惠,都在跪地拜谢,交口称赞。

  不过有人听说昔日恶毒陷害嫡姐、被赶去出家的姜五小姐竟然正在行好事,心有好奇,专程来看热闹。

  “姜五小姐竟然也会做好事?啧啧,可见在佛祖菩萨面前,蛇蝎美人也能被感化喽!”有人感慨道。

  但有人并不赞同这个观点,只听他愤愤道:

  “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这是伪善!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前几天刚听说了呢,姜家大小姐好心好意邀她去郑家马场看看世面,她转头就撺掇了郑家小姐和少爷,又使一毒计陷害了姜大小姐!心都脏透了……”

  说话的声音很大,似乎有意让旁边的人都听见。

  果然,不知姜五月以前名声的流民们听了,皆是一愣。

  姜五月也听见了,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用眼用心自然看得出来,不是别人说两句闲话就能改变的。

  虽然有一小部分人特别喜欢自欺欺人——属实是以前的姜五月太坏了,她身为一个小小的、卑微的庶女,不仅敢和当家的嫡姐作对,更是耍心眼,使毒计,痴心妄想嫁入皇室。

  这种做派实在是让人不齿,斗到最后,她只能出家。

  这个落败的结果,以致于终于让这一小部分“有识”之士有底气地对她尽情批判,最好是有人和其一起批判,以求得心理上的安慰与归属感。

  无非就是一种落井下石的群众心理。

  为了维护他们的自信心与自我价值,姜五月最好要一辈子都待在低谷。

  不过谣言止于智者,姜五月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聪明人,定会看出她真诚的改变的。

  然而聪明人有之,“有识”之士有之,维护者也有之。

  那位认为姜五月无非是在哗众取宠之人的话音一落,就有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粥,脚步很利索,路过这个人时,忍不住说:

  “京城里的哥儿怎么也会睁眼说瞎话呢?在佛祖面前妖言惑众,可仔细死后下那拔舌地狱!若这位姑娘的心脏,那恐怕天下都没有干净的人儿了!”

  老太太操着一口豫州话,人瘦得皮包骨头,脸上的褶子一层层耷拉在脸上,双眼浑黄。

  看起来很是可怜,说出的话却扎心。

  也不光老太太一人为姜五月说话,接着又有一人路过他时,向他啐了一口:

  “我呸!”

  “你、你个脏老婆子!”这人虽说不是什么富贵子弟,但家中也算富足,从没人敢这么对他。

  他瞪着那个第一个啐他的老太太,怒极,特意迈开步子追上去,扬起胳膊,一巴掌抡了过去。

  老太太摸爬打滚这些年,反应快着呢,只见在那个巴掌抡过来之前,她就稳稳地捧着那碗粥,倒在了地上。

  “欸哟喂,老婆子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到了京城,那城门那么高!那么大!人那么多!本想天子脚下,必会有老婆子一口饭吃……可是没想到啊,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就要被这京中的公子哥儿打死啦!”

  那人本来一巴掌没打上,正换了脚踢,听她这一番话,更是生气,一脚蓄力,正中老太太的心窝子。

  老太太将那碗粥严严实实地护住,眼一闭,哭得更厉害。

  不料疼痛并未袭来,伴随着的是他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原来姜五月在他脚掌落下之时,先上前踹了他的腿窝,在他站不稳时,又一脚踹了他肚子,这人直接卧倒在了地上。

  姜五月没多说什么,将人撂倒之后,便转身去扶老太太:“阿婆,您没事儿吧?”

  老太太怀里碗中洒出来点米汤,沾在衣襟上,她心疼的不得了,竟然伸嘴去舔。

  姜五月一怔,连去给她另舀了一碗新的来。

  那被姜五月踹倒在地的人疼得嗷嗷叫了几声,然而没有人理会他,不说济养院周遭的难民们,就是专程来看姜五月笑话的那群人,也没有理会他。

  一个个眼神复杂地瞧着这一幕,听说豫州那边旱灾、蝗灾接连发生,赤地千里,死了不少人。

  像老人家这样的还有很多,青壮男人容易在城里找到活计,模样好的少女妇人也能找到人家,剩下的,就是小孩、老人、干瘦的少女、无力的妇人……

  济养院一建,至少会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白云寺积了善德,姜五月确实做了天大的好事,她能得到什么?听说将她名下几家嫁妆铺子的盈利全都用在了这上面呢!

  姜五月端了一碗新的粥来:“阿婆。”

  老人家一看,慌忙地接过来,两只手各端了一碗粥,只能一双眼睛望着她,眼角沾了点泪:

  “好姑娘,好人有好报,老婆子烧香拜佛,都念叨你的好……”

  姜五月笑道:“这本就是佛祖的教导,阿婆所念,佛祖听了,想必便不会责备弟子这济养院建得迟了。”

  姜三水本在院子里面待着,听人说外面有人闹事,急慌慌地走出去,恰好看到这一幕。

  她望着姜五月的背影,心想她真的没有看错,五妹妹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济养院外前来请求庇护的难民不在少数,众人都是可怜相,姜三水看着,心里又是一叹。

  她转身回到济养院待的那间屋子里,拿起针线接着缝补衣服。

  她睁着眼穿线头,头有些疼。

  贴身丫鬟不禁劝道:“小姐,这都是些旧衣,咱们又不是没新的衣服穿,何必累着自个儿的眼,弄这些再也穿不了的衣服呢?这都好几天了,你天天做这种事,眼睛也吃不消呀。”

  姜三水好不容易将线头穿好了,听丫鬟这样说,又叹了一口气:“只是我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又忧虑得紧,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有什么放不下的?”丫鬟问。

  姜三水叹了第三口气,她有奇遇,这个小丫头自然是不懂的。

  她记得很清楚,今年深冬那场大雪。

  那天她与王君泽婚事将近,与王家的长辈挑好日子,约好到鸡鸣寺上香,马车行在官道上,耳边尽是灾民哀鸣之声。

  她掀开厚厚的布帘,寒风呼啸,刮在脸颊上生疼生疼,马车轮子碾在雪上咯吱响,车厢内燃有火炉,她手上套着手炉,脚上也踏着脚炉,整个人暖烘烘,不似在寒冬腊月。

  入目道上,却遍体生出寒意,姜三水看见冻死在路边的尸骨,一堆一堆的;

  尚有一息之人蜷成一团,细细地哀嚎着,他们躺在大雪中,或是已经麻木,任凭寒凉的雪沁遍浑身上下,活着竟然成了一种折磨。

  她看得惊心,怔愣下,在王家长辈的呵斥声中放下布帘,手心触着热热的铜制暖手炉,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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