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_我拐走了反派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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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温墨白一脸怅然的看着手中倾倒出去的酒水,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喃喃地说道:

  “说起来,这坛酒还是皇上赐的御酒……”

  十三吓得差点没站稳,忙出手制止了温墨白的动作,

  “主人!这,这么能……”

  这已经不是浪不浪费的问题了,这要是让谁知道了有人如此糟践御赐之物,指不定就能给安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只见温墨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

  “你想多了,我还没到皇上能给我赐酒的地步。”看着十三面露疑惑之色,又解释道,“这是和我同届考中的章状元的酒。他当年考取状元,按例被赐了御酒,这是他为了拉拢我偷偷给我匀过来的。”

  说完他又对着手中已经倒空了的酒碗凝视良久,又怅然若失地说道:

  “想当年我还很不服他,自觉写出了千古第一的文章,不信有谁能比我写的更好。可是后来呢,才发现这科举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也在三年前得罪了岳相被调到西边的荒山野岭去了。

  “他人已经不在了,他的酒却还在我这,而我这个当年嫉妒他的榜眼也还好好的在京城待着。

  “现在想来,当年心心念念的状元这个名号,就算考中了又能怎样呢……”

  温墨白不知道今晚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太累的缘故,或许是别的什么,竟然如此多愁善感了起来,忽然就为往事感慨,忽然就觉得朝堂之上这般凶险,怎么自己以前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按着十三的指示一点点地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忽然就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仿佛不是身在暗流涌动的朝堂,而是身处乡间一处静谧的老房子中,无心政事,不用过问争斗。只有自己和眼前这人,一主一仆安然惬意的生活,照料彼此。

  想来还真是有些可笑,自己当年那么拼命的想离开的地方,如今却又有些想回去了……自己为官这些年的积蓄也不算少,到时自己和十三两人在庭院中对坐饮茶,没准还能吃上十三烤的野味……

  不对啊,自己和十三说好的一主一仆,怎么越想越像是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温墨白赶紧摇了摇头,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

  还是先考虑眼前如何自保吧……可不能总让十三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想到今天十三经历的凶险,温墨白又想起了烙印的事,这时十三已经出了浴桶,忙赶在他穿好衣服之前问道:

  “对了你之前说你身上有烙印,在哪?”

  温墨白看着十三已经被包了一半的上身,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问晚了。

  “在属下后背。”

  说着十三转过身来,手指向了左侧肩胛骨的位置。温墨白看去,果然见到胛骨处有一枚小小的方形烙印,上面是一个篆书的’瑾‘字,正是三皇子的名讳。

  自己上次看到他的后背时,上面满是一条条的伤痕,自己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烙印。

  只是如今这个瑾字,竟是如此的扎眼。仿佛在提醒他,十三还不属于自己。

  “这是什么时候烙上去的?”

  “回主人,初入影阁时,训练前就会烙上,出阁后再烙上主人的……”

  十三忽然说不下去了,他想说出阁后再烙上主人的名字,可他身上这个分明是瑾字,是三皇子的名讳。

  这些日里,自己为了三皇子派给的任务将温墨白当成真的主人来对待,他明知这是为了完成任务的做戏,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眼前这人的温柔里,就好想寒夜里的濒死的人忽然见到一只暖炉,宁愿抱着它等死也不愿松手。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温墨白并不是自己的主人,如今却是想起来了,却又不愿面对。

  想要辩解,可又开不了口。若自己真是温墨白的影卫,自己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向他证明自己的忠诚,无论是禁制束缚加身,还是受刑明志,为了得到主人的信任,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可他,分明不是啊,他连这份献上忠诚的资格都没有。

  温墨白在意的却不是那个字,只是想着当初烧红的烙铁按在皮肤上时那种滋滋的声音,这枚烙印,象征着一切的开始,也象征着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生活的结束。温墨白恨不得能早些遇见他,从一开始就不让他有那些经历。

  十三明显感受到了温墨白的情绪,渐渐的有些不安。

  “请主人责罚。”

  嗯?伸手摩挲着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的温墨白被这句话说得一愣,怎么又请罚了?

  “有什么方法去掉吗?”

  十三的眼神暗了下去。果然是自己身上这不属于主人的标记让主人不满了吗……前不久才刚刚压下的恐惧这时又翻涌了上来,他几乎迫不及待的说道:

  “回主人,您可以在上面烙上新的烙印,这样之前的就看不到了。”

  恐惧不安之下,他甚至开始期望温墨白能在自己身上烙上属于他的印记,仿佛这样一来,自己就能继续在这自欺欺人中永不醒来。

  十三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何恐惧,他明明心知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一直待在温墨白身边。早晚有一天,他会在任务中死去,或是回到三皇子府中,继续做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影卫。

  明知这一天早晚要来,可就是不愿去想,就是如此急迫的想要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换这一天的晚点到来。

  温墨白听到这句话心里抽搐了一下,自己明明就是因为心疼,因为不忍才不愿再看到十三身上再有这样的印记,又如何能够用同样的方式将它消除。

  温墨白摇了摇头道:

  “不,不用。我不介意。”

  听到这句话的十三确是心里一痛,主人原来并不介意的吗……主人甚至不介意自己身上属于其他人的标志。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要留在主人身边,自以为主人对自己好是因为在意自己,自以为或许已经在主人心目中是有那么一丝特殊的,其实只是因为主人向来习惯如此吗。

  明明早就学会了不再奢望,可为何如今为何还是不知不觉间就起了那不该有的想往,竟然因为自己想要留在主人身边,就以为主人也是一样的想要拥有自己。难怪就算自己弄丢了主人亲手做的发带主人也没有生气,就连自己是不是属于主人都不在意,又如何会因为别的什么生气。如今这奢望已然完全被击碎了,自己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可笑自己还想要去证明,主人分明就不需要啊……

  好痛啊……

  自从学会了不再有任何期望,自己的心多久没痛过了……

  只是即便如此,就让自己怀着这无法言说的小心思在主人身边多待几日也是好的。即便自己不会有机会在主人心里占上一丝一毫,自己也从未属于主人,又有何妨呢?主人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光是这份无意间的关爱就足以自己付出全部去回报了……

  温墨白站在十三的身后,只听他呼吸顿了几次,以为他是怕自己责怪,便柔声安慰道:

  “我真不介意的。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罚你。”

  只是这句话十三听来却是变了意思,他苦笑了一下,

  是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他终究还想再抓住些什么,尝试着问道:

  “主人您,不罚属下吗?”

  “嗯?我不是说过不罚了吗。”

  “不是,不是这件事。是……属下弄丢了主人的发带……您说过会罚属下的。”十三自知不会再从主人这里得到什么了,只是主人亲口命下的罚已算是主人施与自己的吧。自知道了以往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之后,就连那会让自己痛苦不堪的刑罚也变得渴望起来。

  温墨白看着十三的样子有些疑惑,怎么这人好像在求自己赏赐一般。

  “你不取下来难道想找死?说来还是我疏忽了,不该给你做那什么铃铛的。”

  十三心里一沉,主人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不会再给自己做的了。虽然自己早就想过,但如今听主人确切的说出来,还是免不了难受了几分。

  “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明日还得去属事。”

  “是。”

  “罚的事明日再说。”温墨白自然不想去罚他,但看他那个样子,怕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还是明日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吧。

  十三的眼中有了一丝亮色。

  ——————————

  温墨白倒在床上,闭上眼后疲倦席卷而来,脑海中却仍在一遍遍的放着十三在自己面前与另外两个身影纠缠的景象,若是还有下次……

  自己是护不住十三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入了梦,自然就做起了噩梦。

  梦中的温墨白发觉自己又回到了遇袭时的那条河边,十三上前帮自己挡下飞来的暗器后就与几个身影打在了一起。梦中的他依旧看不清几人的动作,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十三在流血,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十三的身上添上了一条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却无法阻止,他向十三大喊’快逃,别管我‘,可是十三根本不听自己的,仍旧挡在自己身前,直到被一剑刺穿了胸膛。温墨白此时正站在十三身后,眼看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剑从十三左肩穿出,梦中的他隔着衣服也能清晰的看到那被一剑斩断的那枚烙印上的’瑾‘字。然后就看到十三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够也够不到的位置。

  只是还没来得及感受什么,就被围上来的几个人影一把推进了河里,冰冷刺骨的河水激的他一下就从梦中醒了过来,瘫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冷……

  明明是梦中河水的温度,为什么醒来后依旧这么冷?

  温墨白下意识的向身边摸去,却摸了个空。刚刚的梦境依稀尚在眼前,那股不安的恐惧一下子就袭了过来,温墨白也顾不上想自己为何这么冷了,连忙爬起来点上蜡烛,借着火光一看,果然不见了十三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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