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_夫君每天都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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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你又是哪个?”宁州别驾瞪眼打量着来人。

  身后的宁州长史见状,忙上前附耳道:“别驾,看此人官服的袍色,应当是从五品的……”

  “用得着你提醒?不过是个区区从五品的芝麻官儿,本官那是正五品,怕他作甚!”宁州别驾不耐烦的打断了宁州长史。

  他自来在宁州跋扈惯了,今日遇见沈曦,打定主意先将这小美儿抢回府再说,当下冷笑道:“管你是五品六品,只要在这宁州的地界,就是我蔡振说了算,识相点就赶紧滚开!”

  青年自马上下来,一语不发,走近宁州别驾。

  他生得高大健壮,身萦矜贵威严之气,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的郎君,光在这气势上首先就压倒了宁州别驾等人。

  宁州别驾的腿不自觉有些打颤,但他故作镇定,竖眉喝道:“怎么,本官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哦,蔡别驾的话下官既听不懂,那下官倒是想问上一问,下官的话蔡别驾能否听得懂?”

  青年解下腰间装着鱼符的鱼袋,扔给了宁州别驾。

  那鱼袋同青年的官袍是同色,宁州别驾掏出里头鱼符,一看上头的字,顿时眼睛都直了,“你……你竟然是朝廷派来的安抚使,平西侯世子薛从湛?!”

  薛从湛负手而立,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正是。”

  安抚使是由皇帝直接任命,听命于皇帝,虽官职低微,却有便宜行事之权,因此便是在高一级的宁州别驾面前,薛从湛也不必行礼。

  薛从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蔡别驾好大的派头,下官亲眼所见,大庭广众之下,蔡别驾不光擅离职守,还当众调戏弱女子和欺辱老道长,甚至对朝廷派来的安抚使语出不逊。这事想必陛下听了,也极是新鲜。”

  三言两语,将宁州别驾说的额头直冒冷汗,“本官忽想起还有急事,就先不奉陪了,改日必定登门拜见安抚使。”

  说罢就领着一群小喽啰灰溜溜的跑了。

  薛从湛上前捡起沈曦的帷帽,给她递过去,轻声道:“戴上罢,外头风大,仔细迷了眼。”

  沈曦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薛从湛。

  两人许久不见,沈曦一直觉得薛从湛讨厌她,乍听他如此温柔的说话,心中还略有些诧异,接过来道了声谢。

  她想上前将小姑娘扶起来,薛从湛先她一步将小姑娘抱起。

  “她看上去不大好。”

  小姑娘手脚皆被踩的青紫,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疼的额头冒汗,却一声不吭。

  沈曦这半年跟着会隐四处云游,多少也会些医术,便说道:“将她抱到后头去,我给她看看。”

  会隐在前头维持秩序,沈曦和薛从湛带小姑娘到后头检查了伤势,“还好只是外伤,没什么大碍,我让道长开上两贴药,外敷内服,想必几日就可痊愈了。”

  不一会儿,小姑娘的娘就找了过来,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哭得肝肠寸断。

  小姑娘为了吃一口米被踩成这副模样,想来这对母女也没有多少余钱来买药,沈曦对会隐耳语了几句,忽转身撩开帘子,就走了出去。

  “路上不太平,我带你去罢。”

  沈曦刚刚要上马,薛从湛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按住她的马辔。

  沈曦怔了下,睁圆了一双杏眼,“你怎么带我去?”

  薛从湛没有说话,他看着神色懵懂的沈曦,忽的一笑,翻身上马,将沈曦拦腰一抱,就把小巧玲珑的女孩儿提到了自个儿的身前,缰绳一勒,喝道:“驾!”

  沈曦晕乎乎的就被他拉上了马,反应过后气骂道:“薛从湛,你这混蛋,快放我下来!”

  “谁说我要和你一起去了?!”

  四周的路人见状皆惊诧的看向马上的两人,薛从湛低沉的笑随风消逝的在空中。

  他半搂着沈曦的纤细的腰肢,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心情从未有一刻如此的愉悦,“谁让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你给我时间说话了吗!”沈曦气得差点背过去。

  “喂喂

  ,医馆在那里,你往哪里!薛从湛!”

  薛从湛才不听,若是这会儿就将沈曦放下,两人可很难找到机会靠得这么近了。

  当初若不是他一再犹豫,沈曦也不会被那徐述抢走,如今两人已然和离,他从沈明琰口中得知沈曦即将抵达宁州,当即主动请旨景文帝,来宁州赈灾。

  薛从湛搂着沈曦,骑马硬是从城西跑到了城北,眼看就要出城了,这才勒马停了下来。

  他先下来,想将沈曦扶下马,谁知沈曦“啪”的一声甩开他的手,自个儿跳下来马,瞪着一双杏眼破口骂道:“无耻,不许你碰我!”

  说着就提着裙子跑进了医馆里。

  待抓完药出来,薛从湛却还在门口等着她,“刚刚是我不对,但是你别赌气,从城北到城西,要走十几里地,你吃不消的。”

  沈曦拎着药包,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自己雇辆马车,不劳世子费心。”

  薛从湛挡在她的面前,目不错珠的看着她,“可我就是想为你费心。”

  沈曦呆了一下。

  她抬头看着薛从湛,薛从湛亦认真地看着她。

  他英俊的面庞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清澈明亮,里面闪动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没来由的,竟叫沈曦想到另一个人眼睛。

  他的眼睛,总是带着三分的笑意,却幽黑深邃的仿若一潭古井水,带着丝丝的凉意,叫人忍不住看一眼就陷了进去,溺毙在其中又难以自拔。

  沈曦怔凇片刻,缓缓别开了自己的目光,垂眸道:“世子,请慎言。”

  “沈曦,难道你还爱着他吗?半年的时间,不足以让你忘记他吗?”

  沈曦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又听薛从湛恳切道:“当年是我看不明白自己的心,生生将你推给了别人,曦儿,如今你能否……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发誓会待你好。”

  沈曦转过身来,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沈晴一直喜欢你?”

  薛从湛沉默了一刻,说道:“我知,可我从来只拿她当妹

  妹。”

  “但你也的确有过想要娶她的意思,对吗?”倘若不是,沈晴为何会一直苦苦等着薛从湛回头,“你给了她希望,就不要让她失望,倘若你真的不喜欢她,就去说清楚,永远不要——去欺骗一个爱你的人。”

  沈曦说到这里,眼睛有些酸涩,她扭过头去,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我不喜欢你,这与我是否还喜欢谁无关,以后,还请世子离我远一些。”

  她果断拒绝了薛从湛。

  她同薛从湛从来不是一类人,费尽心思的去讨一个人的欢心,她做不到。

  当初她决定放弃薛从湛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

  薛从湛还欲说什么,沈曦却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她望了望不甚好的天色,径自上前拦下了一辆马车,给了车夫一把钱。

  “老丈,去城西金水湖。”

  宁州风雨如晦,长安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刚刚开春,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空气中仍透着丝丝的寒意。

  清晨。方侍中府上的小丫头就起了床,披了件厚厚的比甲,到库房里捡了一大筐的银丝炭往自家老爷的房间走去。

  卧房中温暖如春,三个火盆围在罗汉床前烧着,小丫头进去没多久就出了一身的汗。

  她悄悄的把身上的比甲解开了一些,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从木筐里拾出四五块,每个火盆中都添了一些。

  银丝炭无烟,这会儿一添,倏的一下就旺了起来,小丫头低着头去拎木筐,却不防长辫子掉进了火盆里,转瞬间就“呼呼的烧了起来。”

  小丫头唬了一跳,没忍住就喊了一声出来。

  从帐中探出一条细长的玉臂,紧接着,一个只着了一条葱黄绣牡丹肚兜儿的美人撩开帘子看了过来,带着清晨初起时浓厚的鼻音懒懒地说道:“谁那。”

  小丫头瞪大一双眼睛,捂着嘴巴愣在了原地,一时连火都忘了扑。

  而一侧床上的方侍中听到美人的声音,手一伸就将美人拦腰抱进了自个儿怀中,帐子一抖,伸出他那张圆胖的大脸

  来。

  “混账东西,还不快滚出去!”

  小丫头是被方侍中用鞋子砸出去的。

  她捧着自己烧焦的头发,踉踉跄跄的就往外跑,一个没注意,就迎面撞上了来人。

  只听一声尖叫,方二小姐一巴掌甩了过去,“贱婢,你不长眼啊?!”

  她抖擞着自己脚上的黑灰,气得嘴唇发抖。

  小丫头刚刚拾了银丝炭回来,脚上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方二小姐立刻就叫贴身婢女将她拖出去打板子,跟在身后的方三小姐却道:“二姐别急。”

  她打量了小丫头一下,“我看你似乎是从爹爹的房间里出来,慌里慌张,可是爹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头想到美人那张熟悉的含春带媚的脸,心口一跳,忙道:“没发生什么事,是,是奴婢添炭火时不小心烧着了自个儿的头发,这才匆匆跑出来,冲撞了您,请二小姐责罚!”

  “你同她讲那么多做什么,一个贱婢而已。”方二小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小丫头就被哭着拖了下去。

  两人一道往方夫人的院子里去。

  方夫人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连着病了好几日,姐妹两人日日都会过来给母亲侍疾。

  路上,方二小姐一直抱怨:“娘这些时日病的都吃不下饭,爹也就前日过来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这也太过分了……”

  方三小姐忙捂住她的嘴巴,“二姐,你这话说了可要打嘴的,爹爹在朝中为官也不容易,如今太子与齐王之争愈演愈烈,爹爹事务繁忙,也是情理之中的。”

  方二小姐哼了一声,倒是再没言语。

  两姐妹看完了方夫人,回了自己的闺房后,方三小姐吩咐心腹婢女,“去将今日撞到二姐的那个小丫头找过来,我有话问她。”

  婢女“嗳”了一声,不消片刻她就匆匆回来了,迟疑道:“姑娘,那个小丫头……”

  “怎么了?”方三小姐端起一盏茶来,吹了吹。

  “死了。”

  “什么?!”茶盏“啪”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杏眼桃腮的美人坐在梳妆台前绾发,手指在盛着香粉的盒子里使劲儿按了按,往自己脖颈间的吻痕遮去。

  她浑身都香香软软的,方侍中觉着自己现在真是一刻也离不得她,刚下了地就冲着她过来,在她身上啃了一回,美人却香汗淋淋的将他推开,笑嗔道:“再不走我可就要被人看见了,到时候侍中大人金屋藏娇的事情败露,一世清名可就被我这个寡妇给毁了。”

  这美人不是旁人,正是半年前就被沈明琰关在乡下的庄子里的沈凝霜。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方侍中将长随唤进来,吩咐道:“把那个丫头给做了,仔细别被人发现。”

  回来又同沈凝霜胡天胡地了一回。

  完事后,两人都穿戴完毕,她却依旧坐在床边没走。

  “适才大人说,今日太子殿下会过来?”

  “怎么,你这个小骚蹄子又瞧上我们太子爷了?”方侍中笑道:“太子殿下你就算了,他看不上你。”

  沈凝霜在心里骂方侍中老东西,面上却笑吟吟道:“我还真就看上太子殿下了,不过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侍中大人你——”

  徐迢看着下首的方侍中,皱眉道:“你说你有银子?昨天你不是还叫孤静待其变吗?”

  这半年来景文帝愈发猜忌太子,前不久黄河决堤,景文帝还派了齐王与晋王去赈灾,就将太子放在一边晾着。

  灾情严重刻不容缓,陆续又有多地受到影响,各地官府抱怨灾银不够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往长安送,在金銮殿里都堆成了小山。

  景文帝下旨筹措灾银,太子觉得是个好机会,命方侍中赶紧想办法,方侍中是个老狐狸,既不想拿银子也不想当靶子,就说景文帝是有意杀杀他的威风,就徐迢静观其变。

  徐迢在东宫赋闲了两个月,眼看着晋王与齐王两个弟弟因赈灾得力被景文帝大家赞扬,心中郁卒的跟什么似的。

  “臣没银子,但臣向太子殿下举荐一人,她手里有银子。”方侍中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追媳妇儿要抓紧呐,否则错过了就是一辈子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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