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阎王好见_权臣心尖宠:王妃又去验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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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阎王好见

  老妇人见院门口围满了人。

  她哭喊的声音又提高许久,张开大嘴,扯着嗓门委屈道:“老天爷啊,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让我家老头子那么早就去了,只剩下我一个命苦的女人,这些当官的偏偏还要在我身上的伤口处撒盐!日子过不下去了,我的老天爷啊……”

  “让我一头撞死,死了算了!”

  说着,老妇人动作利索的起身,朝着前面的土墙飞奔过去。

  守在萧慎徽身边的孔青见状,立刻飞身而起。

  转眼落在老妇人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脚底用力踩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

  那个老妇人来不及躲闪,一头撞在孔青的肚子上。

  她闷哼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然而孔青身形猛壮,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垂眸看向脚下的妇人,黝黑的方脸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身后的萧慎徽渡步过来,冷声道:“卢氏,本王有权不通过你,自行开棺验尸,若是你不配合,想死?好办啊,本王的护卫手中的剑足够锋利,不会让你痛苦半分。”

  老妇人呆愣片刻,听见他的说,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一看萧慎徽,又撇过头看向孔青。

  见孔青长得好像门神一样,她禁不住身体颤栗,额头上火辣辣地疼,好像是磕在这位官爷身前的铠甲上……

  不会痛苦半分?

  她不信!

  光是磕一下就疼得受不了,更何况是被剑刃划拨喉咙,岂不是要她眼睁睁瞧着自己身上的血一点点流光?

  不行不行……

  她不能死啊,她得长命百岁啊!

  老妇人心底的想法百转千回,棕黄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地转动,忽然,她拍着大腿,破马张飞地哭起来——

  “天啊,我不活了!”

  “大家伙来给我这个命苦的女人评评理,我老头子离了人世,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这群官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扒我家老头子的坟!”

  “现在!……现在竟然……还要杀了我!真真儿是没了天理了!”

  她的话一出,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里开始嗡嗡作响。

  “对啊对啊,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

  “真是做损!田老二都去世了,还要过来把人家坟,也不怕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咱们管这么做何,听说是田老二死得冤枉,所以才开棺验尸,这是找回公道!”

  林娇拎着验尸工具箱,站在人群中。

  她听着耳边嘀嘀咕咕的声音,一对好看的秀眉轻轻蹙起,之所以大家听见‘开棺验尸’这四个字,会有这么大反应。

  是因为民间传承中有一种入土为安的想法,再者是因为忌讳,第三则是因为检验之法还没有在百姓当中普及。

  他们不明白,通过一具枯骨如何找出凶手……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田老二的家人都已经报官了,说明他们已经怀疑是有凶手杀害了田老二。

  可为何现在这位老妇人闹得这么凶?

  林娇不解的同时,萧慎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他留意到女人每次说话,都会意有所指地提到自己穷苦,日子没法过下去。

  萧慎徽唇角渐渐拉平,原来……

  她是想要钱。

  他朝谢安递了个眼神,谢安明白后,从袖口里掏出一角金疙瘩,手腕微微甩动,将金子扔在卢氏面前。

  金疙瘩在半空中甩出一抹漂亮的弧度,砸在卢氏的面前。

  待卢氏看清眼前的东西时,恼人的哭声瞬间没了音儿,随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抓起那块金疙瘩。

  此时刚好是日出时分,暖橘色的日光照在卢氏手指间的金子上,越发显得金光灿灿,光芒刺眼。

  卢氏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下。

  然后拿出来,仔细端详几眼,发现是真的,布满皱纹的干裂脸庞上一瞬间扬起笑容。

  她扬起下巴,看向萧慎徽,点点头:“开吧开吧!你们把他带走都行!”

  众人瞧见她得了金子,每个人眼睛霎时瞪得老大!

  人群中明显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议论的声音爆发出来——

  “卢氏得了金子?”

  “不是吧,还有给百姓银钱的官爷?我该不会还在做梦吧?”

  也有人不怕死,朝着萧慎徽喊着:

  “那位王爷……我家也有坟墓,好多个呢,你们若是还要扒坟去我家啊,只要能给金子,扒多少都行!”

  “这是田老二的新坟冒了烟,死后让自家媳妇得了那么多的银钱!”

  林娇再次因为他们的话而蹙眉。

  看来,普及检验之法迫在眉睫啊……

  院子中的卢氏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回屋,刚抬脚迈出一步,就被一条横在身前的手臂,拦住去路。

  孔青冷声道:“拿了金子就像走?”

  “金子是我的!你们休想要回去!”卢氏瞪着眼睛,动作飞快地将金子塞在裤裆中。

  孔青蹙眉,抬手押住她的后脖子,推搡了几下:“田老二葬在哪里?还不快带路!”

  卢氏后知后觉:“哦,那个天杀的呀,家里没钱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埋了。”

  说完,她扯嗓子朝那间茅草屋里喊去:“大丫大丫!”

  “奶奶……”

  随着卢氏的呼喊,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当中。

  卢氏扭着屁股走过去,抬手掐住小姑娘的耳朵,厉声训斥道:“小贱人,你耳朵聋了?老娘喊你那么多声,你才出来!和你那个死娘一个德行!”

  小姑娘一张蜡黄的小脸上,因为疼而泛起痛色,弱弱地哀求道:“奶奶,大丫知道错了……”

  萧慎徽眼底泛起杀意:“卢氏,虐待孩童可是要坐牢的!”

  卢氏闻言松开手,推搡女孩一把:“你知道那个天杀的葬在哪里,还不快去带路!”

  大丫见眼前几位大人,咬着唇瓣有些害羞,不敢上前。

  下一刻就又被卢氏踹了一脚:“小贱人!还不快去!若是晚了惹得官爷不高兴连累老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安看见这样的画面,卷起袖口就要上前:“你个老不死的,再动一下手试试?”

  卢氏立刻躲在门后,嗓门十分尖锐刺耳,大言不惭道:“官爷,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我这个做长辈的教训自家的孙女也不行?”

  “这个小贱人是给您下了什么迷糊药,你居然滥用私刑,小心我到京城里告你去!”

  “你他娘的!挺会颠倒黑白!今儿小爷就打你怎么了?”

  谢安刚要大步上前,就被萧慎徽喊住。

  “小侯爷,验尸要紧。”

  谢安显然是不解他的用意:“王爷……?”

  萧慎徽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谢安泄了气,回头狠狠瞪了卢氏一眼,转身牵住小姑娘的手:“我们走。”

  小姑娘眼睛很大也很明亮,每次眨动眼睛,里面就好像有流光流淌过,她抬起头,怯生生地说道:“官爷,我爷爷葬在后山那头。”

  ……

  一行人去往后山的路上。

  谢安走在萧慎徽的身边,低声向他抱怨道:“刚才王爷为何不让我收拾那个卢氏一顿。”

  萧慎徽声音低沉:“你现在对她越厉害,等我们走后,就会把气撒在小姑娘身上。”

  谢安不服:“可若是不教训教训她,只会让这种人猖狂!难道我们这些当官的还怕老太太不成?”

  萧慎徽笑笑:“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当,往往难缠的就是这种擅长黑白颠倒的人,不过,小侯爷放心好了,本王有本王的打算。”

  谢安摆摆手,叹气道:“我知道,不能将其他事与案件混为一谈,这样只是扰乱案件真相。”

  萧慎徽刚想要开口辩解,就被他挥手打断:“哎呦,王爷,你不要长篇大论了,小爷儿跟在你身边这么久,自然了解你做事风格,等到案件结束,你会派人负责田氏与卢氏这些人的。”

  男人听后,却沉默下来。

  他垂眸,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枯草,眼睫轻轻颤栗。

  许久许久后,萧慎徽冷不丁开口,询问道:“小侯爷,你们是否都认为本王是个冷清之人?”

  谢安脱口而出:“原来王爷还会在乎你在别人眼里是何种模样?”

  萧慎徽唇角勾起:“本王知道了。”

  话音落下之后,他加快脚步往前面走去。

  谢安哎了几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望着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下意识拍着嘴巴:“小爷儿这张嘴!”

  约莫过了两刻钟,一行人才来到半山腰的一片荒地处。

  大丫指着荒地旁的一棵松柏下,小声说道:“那里就是我爷爷的坟墓。”

  孔青再三确认:“小丫头,你确定吗?”

  “确定!”大丫点头。

  “我爹说,把爷爷葬在这里,大树会为他遮阳,爷爷渴了可以喝一旁的湖水。”

  “湖?这里没有湖啊!”

  大丫指着荒地:“那里就是湖,不过只有夏天时有。”

  孔青点头,转身来到萧慎徽的面前请示,得到允许后,他带着几个人上前,开始准备。

  萧慎徽:“把孩子带去后方。”

  “是!”

  有护卫上前,俯身抱起大丫,朝后面走去。

  刚巧林娇也在队伍的后方,护卫便将小姑娘放在她的身旁,还好心的提醒道:“林姑娘,孔领位还在做开棺前的准备,得好一会儿呢!”

  林娇点头:“好,我知道。”

  在这里开棺就是天大的事,即便是萧慎徽这样不信怪力乱神的人,为了尊重死者,也会为他送上供品,上香烧纸。

  林娇回头瞧了瞧,见大田村里的村民,凑热闹尾随他们过来。

  此时正站在不远处,扯脖子望向墓地的方向。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垂下眼眸,却意外与那位小姑娘的视线碰个正着。

  林娇见她乖巧,扬唇浅笑。

  大丫见她笑了,大着胆子走到她的身边,主动伸出小手牵住林娇的手,她眨着大眼睛,仰着小脸看着她,小声喊了句:“姐姐。”

  林娇反握住小姑娘的手,轻声问:“大丫几岁了?”

  “六岁了。”

  林娇听到回答后,清明的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小姑娘已经六岁了,可瞧着身高也不过四岁左右罢了。

  想必她在卢氏身边过得一点都不好。

  林娇脸上的笑意柔美,嗓音愈发和蔼可亲,蹲下声来与她轻声交谈:“你的爹娘呢?”

  大丫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他们在县里做工,我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姐姐呢?”

  “姐姐为何会和他们在一起?”

  林娇拿出手帕为她擦掉脸上的脏污:“姐姐也在做工。”

  大丫感到好奇:“姐姐是替他们浆洗衣物吗?”

  “不是啊!”她摇摇头。

  “不是么?可是我娘说除了浆洗衣物,不会做其他的!”大丫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

  林娇明白,小姑娘能有这样的认知,都是因为周围的环境造成的。

  她轻声为她解释道:“大丫,女人可以认字,可以读书,也可以去外面做工,做掌柜的,男人做能的女人都能做。”

  大丫:“那姐姐也是掌柜?”

  “我不是,姐姐是仵作,专门替死者说话的人!”林娇没有隐瞒,一双眼睛对上小姑娘极为好奇的眼眸。

  别看大丫年纪小,却极为聪明:“大丫知道,死了的人就是没了,没了就没法说话,姐姐有法子和他们对话!”

  “一会儿姐姐也要和我爷爷对话吗?”

  林娇问她:“大丫不怕吗?”

  她咬唇沉默片刻,想了想才小声开口:“我不怕,爷爷死掉了就不会打大丫了!”

  林娇不禁心疼眼前的小姑娘,抬手怜爱地揉揉她柔软的发顶:“大丫真乖。”

  大丫顺势赖在她的怀中,如一直脆弱的小羊羔,低声问:“姐姐,我可以和你一样吗?”

  林娇的身体不由得怔了怔,垂下眼眸,反问:“为何要和姐姐一样。”

  “我爹说,爷爷死得冤,姐姐能替爷爷伸冤,大丫也想和姐姐一样……”

  林娇:“……”

  她望着小姑娘真诚的眼神,听着她的她,林娇有一瞬间的动容,真想把大丫抱走,留在身边教导。

  正在这时,前面有人喊:“林姑娘……”

  林娇恍然回神,压下心中的冲动,扬声应了一下,回眸轻声道:“大丫乖,姐姐要去忙。”

  “嗯。”

  小姑娘乖巧懂事,从她的怀中退出来。

  又朝她挥了挥手。

  林娇与她道别后,拎着检验工具箱,起身朝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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