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棠栀原本在想,是谁这么没礼貌，来看现场都不关手机铃声。
听着听着忽然觉得……
这声咋这么近呢？
秦淼左看看，右看看,确信声源确实是从棠栀身上发出,好心提醒她：“好像是你手机……”
什么？
小丑竟是我自己？！
棠栀忙手忙脚乱去翻包。
果不其然，那段欢快铃声还真是从她包里发出来……
瞳孔地震.jpg
她明明静音着啊。
再看到手机屏幕上备注，更是瞳孔地震x10086
那上面赫然写着——
最最亲爱男朋友。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个备注不可能是其他人……
只可能是现在台上那个,眉目清冷男人。
江祗竟然是给她打电话了？！
可她明明没有和他通话过，怎么可能是他最近通话列表第一位？
棠栀摁下静音键后，不断地向四周不满看过来人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关掉了。”
好在旁边人也都没有计较，见她关了便把头扭回去了。
棠栀一颗心砰砰直跳,手机还在她掌心里嗡嗡响动着，她目光震颤地望向台上,似是也感应到了下方骚动，江祗目光自然而然地往这处看过来。
！！！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他们目光有那么一刻对上了。
在男人清冷目光注视下,棠栀只觉得一张脸烧得通红。
她知道在台上灯光明亮,台下黑压压一片，江祗根本看不见她。
可在这样情况下，那要命羞耻感还是席卷而来，她下意识地就要摁断电话。
手机荧荧光映在她脸上，这时座椅忽被那后面女生踢了一脚，颠了下，一个刁蛮霸道声音传来——
“喂,你要接电话去外面接哦,不然我让保安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听祗哥打电话啊,听到没有。”
“好好。”棠栀双手合十向她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那女生不太领情，翻一个白眼，转过去细声细气地与同伴抱怨：“真是不知道这样素质人怎么混到前排来。”
“真是什么人都能喜欢祗哥了。”
今晚能坐在前排都是富婆，哪怕节目方极力打击黄牛，前排票也被卖到了六位数，这小姑娘听起来口气很大，就是刚才在说要把江祗对别人说想你了视频发给她那一位。
棠栀动作一窒，捏着手机手指蜷了下。
在此之前她内心倍感抱歉，甚至恨不得一个猛扑给在场诸位挨个道歉。
但那女生话里话外奚落让她感觉到非常不爽，心里小恶魔在频频冒头，申请出战。
——哦？你想听他打电话？
不只是她，秦淼也皱着眉转头，当仁不让地怼回去：“你什么素质呢？公共场合踹椅子和大声喧哗——真是什么人都能喜欢祗哥了。”
“你！”
那女生气急败坏，正要还嘴。
台上，江祗电话接通了。
一阵短暂沉默。
那女生同伴拉了她一下，小声道：“别吵了，祗哥电话通了！”，那女生只能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巴，满心愤懑地瞪了小跑出去棠栀背影一眼。
棠栀拿着手机，一路跑到演播厅外，寻了个僻静地儿，这才好意思开口。
此时电话已经被接起来有小半分钟了。
她没有说话，江祗亦是没有开口，演播厅里一众人仍在翘首屏息着。
下一秒，就听见江祗电话里，传来一阵娇娇软软女声，嗲里嗲气地喊：“男朋友……”
全场人皆是身形一僵，这声音……
除了那烦着祗哥作精，还会有谁？
可为什么，江祗通话记录第一位，竟然是棠栀？！
唯有秦淼十分无语地扫了棠栀空位一眼。
——这位朋友，是不是有亿点做作，真想给她穿条裤子。
棠栀对现场反应一无所知，继续娇滴滴地引导江祗开口：“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演播厅台上，闫凯和身旁几个演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兴奋目光里获得了一个共识——
嘶……
江祗这女朋友娇可以啊。
一声男朋友喊得旁人骨头都要酥了。
——说起来两人感情已经变得这么好了吗？
江祗喉结滚了滚，听她那边似有一点儿回声。
在所有人期待目光下，平淡地说出了万众期待那四个字——
“我想你了。”
仅这四个平淡无波字，就让台下爆发出了一阵阵惊天地泣鬼神热情尖叫声。
——太苏了太苏了！
为什么可以这么苏！
呜呜呜，祗哥只是这样平淡无波说出这四个字，都已经让人少女心萌动了。
好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对人心动，会是什么样？
棠栀已经离演播厅有些距离了，但场内热烈呼声还是激烈地传到了这一处。
明明在她看来，这一句话江祗说很不走心，可粉丝们还是给予了他最热烈捧场——
由此可见江祗确实蛊人。
江祗也从电话里棠栀那头，隐约听见了呼声。
他微怔了下，目光往台下望去。
舞台上灯光明亮，台下黑压压一片，谁也看不清。
电话里，棠栀把声音掐得又细又柔：“宝贝，我也是呀。”
她刚说完，就听见自己被公放出来声音，自己都惊了。
——这也太嗲了吧！！！
没脸看没脸看。
棠栀挂完电话，没急着回演播厅，她点开微博，第一眼就看到首页是江祗现场repo。
粉丝们喜欢给他加上各式各样滤镜，但棠栀觉得江祗还是本人更好看。
无需这些外物修饰，他本来就是这本书里最亮眼存在。
多了反倒嫌累赘。
她再点进那个repo博主首页，现在实时更新第一条就是现场给通话记录里第一位打电话说“我想你了”反馈。
在上一条，粉丝们得知江祗要说“我想你了”时候，所有评论都趋于正向，都在期待是哪个幸运儿，催促着博主快一点更新。
可当发现，江祗竟然打给棠栀，并且棠栀还顺杆往上爬地喊了江祗宝贝，下面评论画风就都充满了不满——
[啊啊气死我了为什么祗哥通话列表第一会是棠栀！]
[可恶啊，又被棠栀装到了！！]
[救命，尬得我脚趾扣地，她自己真不会觉得尴尬吗？]
棠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jio。
还真被蜷着。
那什么，其实……
是尴尬。
不过，再等等，就好了。
每期综艺录二休二，江祗应该只和节目组签了6期约，也就是说，顶多再坚持个20天，她和粉丝们就都能解放了。
棠栀手机会自动刷新。
这时候，博主又发出了新repo。
【祗哥要唱歌啦！已经去准备了！期待！】
说到江祗唱歌……棠栀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了那天秦淼给她发过江祗演唱会视频。
他眉目疏淡，漆黑如墨眸子，明亮灯光里闪着光芒，对着台下弯唇浅笑。
嗓音清浅，如初秋微雨，亦有雨后暖阳。
她原本是不打算回去。
但在这一秒，脚步克制不住地往回挪。
她想要体验一下，在现场听江祗唱歌。
棠栀刚走回演播厅时，江祗正好再度出场。
她在一阵震耳欲聋尖叫声中，走回到了属于自己位置。
秦淼喊得声嘶力竭，都没空理她。
她仰起脸，看向正前方舞台。
那上面漆黑一片，哪怕隔得如此之近，她也只能隐约看见一点儿江祗模样轮廓。
曲声渐起，下一秒，有一束光斜斜地落在舞台最中央男人身上。
他穿着一身似能与黑暗相融黑色长风衣，愈发衬得腰身紧窄。
江祗侧着脸，眼睛闭着，被光束照亮半张脸骨相优越，下颌线利落完美。
纤长指尖，夹着一朵盛放着鲜艳欲滴玫瑰。
镜头慢慢推进，两边大屏幕上，给了他脸部一个大大特写。
无死角五官在镜头下也找不出一丝错处，下一秒，江祗睁开眼，台下刚平息尖叫声再度翻涌而上，几乎要盖过伴奏声。
“这是什么神仙现场！！”
“啊啊啊祗哥眼神杀我！”
“表现力绝了！病娇杀我！”
《归处》主角是一个杀手，由实力影帝章如卿饰演，同名主题曲《归处》，更是对主角内心解读。
大部分歌手只能做到情感和技巧上表达，但江祗有着极佳表现力，无论是大荧幕和live都不所惧，因此他演唱会从来都一票难求。
绝了。
抛开他那冷冰冰性格。
他实力确实担得起这卓绝顶流人气。
江祗part结束，不需要再参与接下来录制。
秦淼大哥今天回国，刚才就打了好几个电话催着，这会儿就溜了。
棠栀想着自己来都来了，不如把整场录制看完再走，谁知宋初雪一个电话打过来，叫她回公司。
看来打工人空闲时间，总是很短暂。
棠栀一边给秦淼发消息吐槽，一边往外走，出门时候正好与从洗手间回来小姐姐撞了下，她踉跄退后两步稳住身形，只来得及抓住手机，头上鸭舌帽轻飘飘落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女生忙蹲下身去捡帽子，仰起脸来时动作倏地顿了下。
哪怕眼前女人戴着口罩，但露在外面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澄澈干净。
只看一眼，就会让人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有人美，靠外物是遮不住。
——这是哪个女明星吗？也太好看了吧！
棠栀见小姐姐怔愣，悄悄伸出手去扯她手里自己帽子，她刚戴了帽子，这会儿头发肯定被压得塌塌，形象肯定一言难尽，她十分有偶像包袱地想拿回帽子遮住。
谁知在她刚要顺利将帽子扯回来时，这小姐姐忽后退一步，把手往回一缩，激动道：“棠栀，你是棠栀吧！”
棠栀大脑一懵，心脏都不会跳了。
她没想过在这里会被认出来，忙摆手心虚表示：“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天哪能不能喊小点声。
这里满场都是江祗粉丝，要是知道是她还不得把她皮给扒了？！
她心下有点急，想拿回自己帽子，那小姐姐又缩得太后面，干脆连帽子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外走，谁知那人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一把拽住了她手臂，迫使她脚步停下来。
“是吧！你就是棠栀！”
说着就伸手，想要把将棠栀脸上口罩摘了。
棠栀警惕地后退一步，没让她得逞，只低声道：“你真认错人了！”
“不会错！”
那女生大声道：“我一天对着你照片骂800次，我能给你认错了？！”
她声音不小，在喊棠栀名字时候，就已经引得场内不少人侧目，这会儿那些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地疯狂在棠栀身上打量。
场馆内很快也引起了一阵骚动。
“真是棠栀？”
“不会吧？！刚才祗哥不是还和棠栀打了电话吗？”
“在现场也可以打啊。”
“嗬——要不要去看看啊。真是她吗？”
不一会儿，围观人群就将棠栀和那个女生包围了起来，在场大多是理智粉，就算不喜欢棠栀，也不会有过激言论，但架不住那几个情绪激烈——
“棠栀，真是你啊？”
“哟呵，你一个人来？”
“别躲啊，你不是说当面聊也不怕吗？”
棠栀心说我能不躲吗？
再不躲都要你们生吞活剥了。
这就是原主挖下来坑了……
原主和江祗粉丝们关系一直很僵，主要来源于半年前一场事件。
有“纸鸢”已经给不知情其他粉科普了起来：
“你不知道她半年前干了什么吧？那时候祗哥女友粉多，梦女文学也多，简直论坛午夜场扛把子，结果棠栀跳出来，辱骂那些姐妹都是母猩猩，天天意淫她男朋友！还给几个大大发律师函，要求删除那些污秽文字。”
“祗哥因为她脱了多少粉？我不是女友粉，但是我也真对她喜欢不起来。所以那个恋爱综艺我一点也没有看，只希望能有一天等到祗哥和她分手吧。”
有几个不理智粉丝已经摩拳擦掌地向着棠栀走近。
“来，我们今天来好好算算。”
……
江祗在后台换完服装出来，黄平昭正一脸兴奋地坐在椅子上刷微博。
“太好了，你粉丝们暂时都还没有听出来你声带上问题，大家都夸你今天舞台绝了！”
“我再看看乐评人啊——乐评人这边反馈也还可以，只说了有几个小瑕疵，但都在能接受范围内……”
江祗垂眸，淡淡道：“走了。”
“行。”
黄平昭跳起来，心情因为大众反馈变得很好。
两人走出休息间，正迎上一群叽叽喳喳兴奋往回跑工作人员，见到江祗时皆是一愣，噤了声，然后礼貌地道了好。
黄平昭也笑着向对方示意。
等到招呼打完，她们脚步又再度变得热切起来。
“消息到底真不真啊？棠栀竟然也来现场了？”
“真真啦，听说演播厅下面都已经围起来了。”
“不可能吧？这几天网上都是骂她，她再作也不可能胆子大到来这种地方。”
“怎么不可能？我感觉什么事在棠栀身上都有可能。”
虽然她们说话声音不大，但频繁被提及“棠栀”二字，还是传进了黄平昭耳里。
黄平昭偷瞥江祗一眼。
他像是没听见，径自往前走着。
黄平昭沉默着没说话，赶紧快步跟上。
后台有路可以直达停车场。
但江祗却走了另一条路，这条路通向电视台大厅二楼长廊。
两人一路走到此处，江祗仍旧眉目淡淡，居高临下地往下看一眼，恰见棠栀正被一群人围着，对比明显之下，细瘦身体像个小鹌鹑一样羸弱不堪。
哪怕她戴着口罩，隔得远，也无法十分清楚看清她容貌。
但他笃定，那孤立无援小鹌鹑，就是棠栀。
江祗皱眉，抿了下唇，大步流星往回走。
黄平昭不知道祗哥心里想什么，也只好跟着。
两人走出去近半分钟，谁也没再说话，江祗步子带风，黄平昭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再看一眼江祗，脸色也沉可怕。
他也不得已大步跟上，江祗却忽转身，往回程方向又大跨了两步，然后脚步急停在原地：“把人带回车里来吧。”
黄平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啊？”
“去帮帮她。”
“然后把她带回车里来。”
“啊……好！”
不用江祗说，黄平昭也知道这个“她”指是谁了，当即一路奔出去。
江祗立在原地，紧抿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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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忽然觉得……
这声咋这么近呢？
秦淼左看看，右看看,确信声源确实是从棠栀身上发出,好心提醒她：“好像是你手机……”
什么？
小丑竟是我自己？！
棠栀忙手忙脚乱去翻包。
果不其然，那段欢快铃声还真是从她包里发出来……
瞳孔地震.jpg
她明明静音着啊。
再看到手机屏幕上备注，更是瞳孔地震x10086
那上面赫然写着——
最最亲爱男朋友。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个备注不可能是其他人……
只可能是现在台上那个,眉目清冷男人。
江祗竟然是给她打电话了？！
可她明明没有和他通话过，怎么可能是他最近通话列表第一位？
棠栀摁下静音键后，不断地向四周不满看过来人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关掉了。”
好在旁边人也都没有计较，见她关了便把头扭回去了。
棠栀一颗心砰砰直跳,手机还在她掌心里嗡嗡响动着，她目光震颤地望向台上,似是也感应到了下方骚动，江祗目光自然而然地往这处看过来。
！！！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他们目光有那么一刻对上了。
在男人清冷目光注视下,棠栀只觉得一张脸烧得通红。
她知道在台上灯光明亮,台下黑压压一片，江祗根本看不见她。
可在这样情况下，那要命羞耻感还是席卷而来，她下意识地就要摁断电话。
手机荧荧光映在她脸上，这时座椅忽被那后面女生踢了一脚，颠了下，一个刁蛮霸道声音传来——
“喂,你要接电话去外面接哦,不然我让保安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听祗哥打电话啊,听到没有。”
“好好。”棠栀双手合十向她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那女生不太领情，翻一个白眼，转过去细声细气地与同伴抱怨：“真是不知道这样素质人怎么混到前排来。”
“真是什么人都能喜欢祗哥了。”
今晚能坐在前排都是富婆，哪怕节目方极力打击黄牛，前排票也被卖到了六位数，这小姑娘听起来口气很大，就是刚才在说要把江祗对别人说想你了视频发给她那一位。
棠栀动作一窒，捏着手机手指蜷了下。
在此之前她内心倍感抱歉，甚至恨不得一个猛扑给在场诸位挨个道歉。
但那女生话里话外奚落让她感觉到非常不爽，心里小恶魔在频频冒头，申请出战。
——哦？你想听他打电话？
不只是她，秦淼也皱着眉转头，当仁不让地怼回去：“你什么素质呢？公共场合踹椅子和大声喧哗——真是什么人都能喜欢祗哥了。”
“你！”
那女生气急败坏，正要还嘴。
台上，江祗电话接通了。
一阵短暂沉默。
那女生同伴拉了她一下，小声道：“别吵了，祗哥电话通了！”，那女生只能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巴，满心愤懑地瞪了小跑出去棠栀背影一眼。
棠栀拿着手机，一路跑到演播厅外，寻了个僻静地儿，这才好意思开口。
此时电话已经被接起来有小半分钟了。
她没有说话，江祗亦是没有开口，演播厅里一众人仍在翘首屏息着。
下一秒，就听见江祗电话里，传来一阵娇娇软软女声，嗲里嗲气地喊：“男朋友……”
全场人皆是身形一僵，这声音……
除了那烦着祗哥作精，还会有谁？
可为什么，江祗通话记录第一位，竟然是棠栀？！
唯有秦淼十分无语地扫了棠栀空位一眼。
——这位朋友，是不是有亿点做作，真想给她穿条裤子。
棠栀对现场反应一无所知，继续娇滴滴地引导江祗开口：“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演播厅台上，闫凯和身旁几个演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兴奋目光里获得了一个共识——
嘶……
江祗这女朋友娇可以啊。
一声男朋友喊得旁人骨头都要酥了。
——说起来两人感情已经变得这么好了吗？
江祗喉结滚了滚，听她那边似有一点儿回声。
在所有人期待目光下，平淡地说出了万众期待那四个字——
“我想你了。”
仅这四个平淡无波字，就让台下爆发出了一阵阵惊天地泣鬼神热情尖叫声。
——太苏了太苏了！
为什么可以这么苏！
呜呜呜，祗哥只是这样平淡无波说出这四个字，都已经让人少女心萌动了。
好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对人心动，会是什么样？
棠栀已经离演播厅有些距离了，但场内热烈呼声还是激烈地传到了这一处。
明明在她看来，这一句话江祗说很不走心，可粉丝们还是给予了他最热烈捧场——
由此可见江祗确实蛊人。
江祗也从电话里棠栀那头，隐约听见了呼声。
他微怔了下，目光往台下望去。
舞台上灯光明亮，台下黑压压一片，谁也看不清。
电话里，棠栀把声音掐得又细又柔：“宝贝，我也是呀。”
她刚说完，就听见自己被公放出来声音，自己都惊了。
——这也太嗲了吧！！！
没脸看没脸看。
棠栀挂完电话，没急着回演播厅，她点开微博，第一眼就看到首页是江祗现场repo。
粉丝们喜欢给他加上各式各样滤镜，但棠栀觉得江祗还是本人更好看。
无需这些外物修饰，他本来就是这本书里最亮眼存在。
多了反倒嫌累赘。
她再点进那个repo博主首页，现在实时更新第一条就是现场给通话记录里第一位打电话说“我想你了”反馈。
在上一条，粉丝们得知江祗要说“我想你了”时候，所有评论都趋于正向，都在期待是哪个幸运儿，催促着博主快一点更新。
可当发现，江祗竟然打给棠栀，并且棠栀还顺杆往上爬地喊了江祗宝贝，下面评论画风就都充满了不满——
[啊啊气死我了为什么祗哥通话列表第一会是棠栀！]
[可恶啊，又被棠栀装到了！！]
[救命，尬得我脚趾扣地，她自己真不会觉得尴尬吗？]
棠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jio。
还真被蜷着。
那什么，其实……
是尴尬。
不过，再等等，就好了。
每期综艺录二休二，江祗应该只和节目组签了6期约，也就是说，顶多再坚持个20天，她和粉丝们就都能解放了。
棠栀手机会自动刷新。
这时候，博主又发出了新repo。
【祗哥要唱歌啦！已经去准备了！期待！】
说到江祗唱歌……棠栀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了那天秦淼给她发过江祗演唱会视频。
他眉目疏淡，漆黑如墨眸子，明亮灯光里闪着光芒，对着台下弯唇浅笑。
嗓音清浅，如初秋微雨，亦有雨后暖阳。
她原本是不打算回去。
但在这一秒，脚步克制不住地往回挪。
她想要体验一下，在现场听江祗唱歌。
棠栀刚走回演播厅时，江祗正好再度出场。
她在一阵震耳欲聋尖叫声中，走回到了属于自己位置。
秦淼喊得声嘶力竭，都没空理她。
她仰起脸，看向正前方舞台。
那上面漆黑一片，哪怕隔得如此之近，她也只能隐约看见一点儿江祗模样轮廓。
曲声渐起，下一秒，有一束光斜斜地落在舞台最中央男人身上。
他穿着一身似能与黑暗相融黑色长风衣，愈发衬得腰身紧窄。
江祗侧着脸，眼睛闭着，被光束照亮半张脸骨相优越，下颌线利落完美。
纤长指尖，夹着一朵盛放着鲜艳欲滴玫瑰。
镜头慢慢推进，两边大屏幕上，给了他脸部一个大大特写。
无死角五官在镜头下也找不出一丝错处，下一秒，江祗睁开眼，台下刚平息尖叫声再度翻涌而上，几乎要盖过伴奏声。
“这是什么神仙现场！！”
“啊啊啊祗哥眼神杀我！”
“表现力绝了！病娇杀我！”
《归处》主角是一个杀手，由实力影帝章如卿饰演，同名主题曲《归处》，更是对主角内心解读。
大部分歌手只能做到情感和技巧上表达，但江祗有着极佳表现力，无论是大荧幕和live都不所惧，因此他演唱会从来都一票难求。
绝了。
抛开他那冷冰冰性格。
他实力确实担得起这卓绝顶流人气。
江祗part结束，不需要再参与接下来录制。
秦淼大哥今天回国，刚才就打了好几个电话催着，这会儿就溜了。
棠栀想着自己来都来了，不如把整场录制看完再走，谁知宋初雪一个电话打过来，叫她回公司。
看来打工人空闲时间，总是很短暂。
棠栀一边给秦淼发消息吐槽，一边往外走，出门时候正好与从洗手间回来小姐姐撞了下，她踉跄退后两步稳住身形，只来得及抓住手机，头上鸭舌帽轻飘飘落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女生忙蹲下身去捡帽子，仰起脸来时动作倏地顿了下。
哪怕眼前女人戴着口罩，但露在外面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澄澈干净。
只看一眼，就会让人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有人美，靠外物是遮不住。
——这是哪个女明星吗？也太好看了吧！
棠栀见小姐姐怔愣，悄悄伸出手去扯她手里自己帽子，她刚戴了帽子，这会儿头发肯定被压得塌塌，形象肯定一言难尽，她十分有偶像包袱地想拿回帽子遮住。
谁知在她刚要顺利将帽子扯回来时，这小姐姐忽后退一步，把手往回一缩，激动道：“棠栀，你是棠栀吧！”
棠栀大脑一懵，心脏都不会跳了。
她没想过在这里会被认出来，忙摆手心虚表示：“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天哪能不能喊小点声。
这里满场都是江祗粉丝，要是知道是她还不得把她皮给扒了？！
她心下有点急，想拿回自己帽子，那小姐姐又缩得太后面，干脆连帽子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外走，谁知那人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一把拽住了她手臂，迫使她脚步停下来。
“是吧！你就是棠栀！”
说着就伸手，想要把将棠栀脸上口罩摘了。
棠栀警惕地后退一步，没让她得逞，只低声道：“你真认错人了！”
“不会错！”
那女生大声道：“我一天对着你照片骂800次，我能给你认错了？！”
她声音不小，在喊棠栀名字时候，就已经引得场内不少人侧目，这会儿那些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地疯狂在棠栀身上打量。
场馆内很快也引起了一阵骚动。
“真是棠栀？”
“不会吧？！刚才祗哥不是还和棠栀打了电话吗？”
“在现场也可以打啊。”
“嗬——要不要去看看啊。真是她吗？”
不一会儿，围观人群就将棠栀和那个女生包围了起来，在场大多是理智粉，就算不喜欢棠栀，也不会有过激言论，但架不住那几个情绪激烈——
“棠栀，真是你啊？”
“哟呵，你一个人来？”
“别躲啊，你不是说当面聊也不怕吗？”
棠栀心说我能不躲吗？
再不躲都要你们生吞活剥了。
这就是原主挖下来坑了……
原主和江祗粉丝们关系一直很僵，主要来源于半年前一场事件。
有“纸鸢”已经给不知情其他粉科普了起来：
“你不知道她半年前干了什么吧？那时候祗哥女友粉多，梦女文学也多，简直论坛午夜场扛把子，结果棠栀跳出来，辱骂那些姐妹都是母猩猩，天天意淫她男朋友！还给几个大大发律师函，要求删除那些污秽文字。”
“祗哥因为她脱了多少粉？我不是女友粉，但是我也真对她喜欢不起来。所以那个恋爱综艺我一点也没有看，只希望能有一天等到祗哥和她分手吧。”
有几个不理智粉丝已经摩拳擦掌地向着棠栀走近。
“来，我们今天来好好算算。”
……
江祗在后台换完服装出来，黄平昭正一脸兴奋地坐在椅子上刷微博。
“太好了，你粉丝们暂时都还没有听出来你声带上问题，大家都夸你今天舞台绝了！”
“我再看看乐评人啊——乐评人这边反馈也还可以，只说了有几个小瑕疵，但都在能接受范围内……”
江祗垂眸，淡淡道：“走了。”
“行。”
黄平昭跳起来，心情因为大众反馈变得很好。
两人走出休息间，正迎上一群叽叽喳喳兴奋往回跑工作人员，见到江祗时皆是一愣，噤了声，然后礼貌地道了好。
黄平昭也笑着向对方示意。
等到招呼打完，她们脚步又再度变得热切起来。
“消息到底真不真啊？棠栀竟然也来现场了？”
“真真啦，听说演播厅下面都已经围起来了。”
“不可能吧？这几天网上都是骂她，她再作也不可能胆子大到来这种地方。”
“怎么不可能？我感觉什么事在棠栀身上都有可能。”
虽然她们说话声音不大，但频繁被提及“棠栀”二字，还是传进了黄平昭耳里。
黄平昭偷瞥江祗一眼。
他像是没听见，径自往前走着。
黄平昭沉默着没说话，赶紧快步跟上。
后台有路可以直达停车场。
但江祗却走了另一条路，这条路通向电视台大厅二楼长廊。
两人一路走到此处，江祗仍旧眉目淡淡，居高临下地往下看一眼，恰见棠栀正被一群人围着，对比明显之下，细瘦身体像个小鹌鹑一样羸弱不堪。
哪怕她戴着口罩，隔得远，也无法十分清楚看清她容貌。
但他笃定，那孤立无援小鹌鹑，就是棠栀。
江祗皱眉，抿了下唇，大步流星往回走。
黄平昭不知道祗哥心里想什么，也只好跟着。
两人走出去近半分钟，谁也没再说话，江祗步子带风，黄平昭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再看一眼江祗，脸色也沉可怕。
他也不得已大步跟上，江祗却忽转身，往回程方向又大跨了两步，然后脚步急停在原地：“把人带回车里来吧。”
黄平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啊？”
“去帮帮她。”
“然后把她带回车里来。”
“啊……好！”
不用江祗说，黄平昭也知道这个“她”指是谁了，当即一路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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