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_我在地府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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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泽芝!”

  白琅从里面出来,“咱们该回去了。”

  她便住了口,跟在白琅后边。两人同先生道别,走出许远,白琅才说:“泽芝,你知道旱灾吗?”

  泽芝垂眸,摇摇头:“奴婢从前听人说过,不过咱们这儿没闹过旱灾。”

  少年叹了口气,眉眼间满是忧愁:“只盼天公作美,快些降下甘霖。”

  这天午后打起了雷,青天白日的旱雷,滴雨不下。

  渐渐地,泽芝再去厨房时,愁眉苦脸的丫鬟多了起来。她们不再叽叽喳喳地围在一处取笑泽芝的样貌,各人来去匆匆,低着头,或两三人作堆,小声商讨存粮的办法,要给家中寄去。

  白琅因先生的事,时常也叹气不已。

  直到八月中,城中忽然大乱,学里也不开课了,白琅每日都窝在他的小书房里习字看书。

  临水城的县太爷原要从位置上退下来,空缺商定好了让白老爷:“奴婢,在外头等您。”

  “可是三公子?”不远处的管事正从书房里出来,看见白琅便过来了,“走吧,老爷等候多时了。”

  白琅到底是进去了。

  那一天傍晚,白琅没有要水沐浴,泽芝也没有等到他。

  他酉时才从正院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从。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白琅又每日早出晚归,仿佛一切如常,只是他出去时,每回都跟着那两个仆从。

  “三公子,您这些日子,是去上学了?”

  白琅很晚才洗漱,泽芝给他打水时,忍不下心中的不安,到底还是出口问了。

  “非也非也。”他自个儿拧了巾子擦脸,脸上的疲态却擦不去,饶是如此,心情却十分不错:“我在做一件事,一件大好事!”

  他不肯说,泽芝也就不知他做什么,只是这样早出晚归了几天,白琅的身体渐渐差了起来,起初只是有些咳嗽,后来不时就头晕。

  他怕丢了差事,在外面不肯表露一分,回到院子里,却叫泽芝看得忧心不已。

  这日清晨,白琅前脚刚走,泽芝也悄悄摸了出去。

  他们这个破院子里有一个狗洞,泽芝身量矮小,进出十分随意,平日若要去当铺,泽芝都是从这儿走。

  按说从白府溜出去,以泽芝这样的身份,不该这般容易,可谁又会在意一个不受宠的少爷的破院子里,丢了一个丑丫头呢?

  谁又有那闲空,来发现这个狗洞呢。

  “那是白家的公子?”

  “谁说不是呢,天天往城外跑,那些人也不知有病没病的,万一染了病回来可怎么好。”

  “害,你也别说这话,人家白家这不是安抚难民呢吗。”

  “,他家那么有钱,捐点不是应该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懂不懂?”

  “哟,要说还是你懂,这馒头还买不买了?”

  “买买,嘿嘿,来俩大的……”

  泽芝从狗洞里钻出来,正拍着灰,手渐渐慢了下来。

  安抚难民?

  她脚步匆匆往城门赶,城门倒没关上,只是架起了路障,两边都有官府的人看守,难民不得进入。

  泽芝站在里面往外看,城外不远处搭了两个粥棚,正在施粥,白琅的身影穿梭其中,他心肠热,凡事亲力亲为,没有富家少爷的架子,也摆不出少爷的派头,和那些难民相处得很和谐。

  泽芝很少见白琅笑。

  白三公子爱板着脸装老成,他似乎不在意吃穿,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一心扑在他的颜如玉和黄金屋上。

  好似那些关怀和厚待,不是他得不到,只是他不想要。

  泽芝掩着脸,站在一处阴影里看白琅。

  白琅长相偏寡淡,不过一只鼻子长得非常优秀,挺而不勾,润而不肉,往后长开了也能称一句俊朗公子。

  他被脸灰扑扑的小姑娘揪着衣角道谢,脸都红了,话也不会说,只腼腆地笑着。

  泽芝咬住了下唇。

  宋清扬心情很复杂,泽芝对白琅的感情……好像不太一样。

  泽芝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少女怀春可以理解,不过白琅可才十二岁……

  十二岁是什么概念?

  就是个小毛孩子,搁现代读书晚点的,这不小学六年级,妥妥的小学生一个。

  宋清扬什么cp没嗑过,这对儿她可真嗑不起来,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她很想抓着泽芝的肩膀摇:醒醒!他还是个孩子!

  但她不能。

  好在晨光渐亮,街上热闹起来,人来人往,泽芝不好在城门处待太久,只好先回去。

  宋清扬不知道泽芝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白琅在城外安抚难民一事似乎对她影响很大。从城门回来后,虽然她仍如常洒扫洗衣,却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是打翻水桶,就是踩到落叶堆。

  甚至在白琅晚上回来时,她低着头问:“三公子,可否别再出城了……”

  姐妹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宋清扬暗戳戳在心里想,早上那个小姑娘眼睛水灵灵的,确实有点子秀气,不过她跟白琅年纪差不多,都是半大孩子,泽芝不至于吃这醋吧?

  她捂脸,有点头疼。

  白琅好不容易才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自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泽芝算得上从小带大他,二人情分不同常人。他只当泽芝是担心他,因此说了不少话安慰她,只道难民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官府会解决后续的事情,他再去不了几天也就结束了,不愿半途而废云云。

  他说到最后,忍不住捂住嘴打哈欠,显然是困得不行了,泽芝劝不动他,便替他熄了灯退出来。

  泽芝就睡在偏房里,与白琅的卧室隔着一堵墙,月光如霜,她睁着眼看着那堵墙,仿佛能看到白琅。

  宋清扬也看着那堵墙,不过她没有面壁思过的爱好,没多久就无聊得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泽芝似乎终于睡着了。

  宋清扬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到窗外蟋蟀的叫声,还有泽芝的梦中的呓语:“阿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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