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楼(中)_男多女少:嫁夫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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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楼(中)

  夜渐深,有的楼间密而不喧,有的楼间毫无忌讳,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柳云瑶拐了好几个楼道,间间厢房都相似,迷路了。柳云瑶也不急着回去,随便下楼逛逛。“公子饶了奴吧!”凄厉的哭声夹着鞭打声从柳云瑶前面拐弯处的屋间隐隐传来,如鬼魅随影。柳云瑶脚步蹉跎了一会,放轻脚步声,拐弯过去。门虚掩着,柳云瑶探头偷觑,竹鞭落地,花瓶碎了一地,碎片上粘了些鲜血,身着一袭蓝冀锦竹云纹衣衫的高大男子背对着柳云瑶,手拴麻绳往一柔弱男子的脖子上紧勒,勒得柔弱男子脸色紫红,两眼翻白。高大男子满脸通红,越看对方痛苦,眼眸越发兴奋。突然,极其尖锐的痛楚从菊花处猛烈地传来,他痛极大叫,疼红双眼,回首一看,少年半蹲下,双手交合,食指中指合拢,指向他的菊花口。柳云瑶趁他猝不及防的一瞬间,掏出药粉,撒在高大男子脸上,男子双眼剧疼,连连大叫,胡乱抓打。她泥鳅一般窜到男子身后,抄起木几上的百蝶闻牡丹花瓶,用力一砸,砸中男子的后腰,咔嚓一声,花瓶碎片碎了一地。男子怒吼,像疯子一样转过身去抓柳云瑶,柳云瑶欺他看不清,反身躲到男子后面,伸脚重重一踢,踢中对方膝关节,男子猛地一摔,晕了过去。“累死我了!”柳云瑶重重呼气,拍了拍惊慌失措的小心脏,手脚却没闲着,麻利地捡起麻绳栓绑晕了的男子,活脱脱的土匪样,她一回头。“你别过来,别过来。”瘦弱的男子软瘫在地上,挣扎后退,脖子上触目的紫红色勒痕衬得苍白清瘦的脸更加凄楚,瘦弱男子一脸惊恐地盯着柳云瑶尖叫。柳云瑶摸了摸下巴,好像在小朋友面前使出戳人菊花这招有点无耻她真是可耻,哈哈。她对地上的男子羞涩一笑,笑嘻嘻道:“我看他好像要杀你,你去找管事来这吧,报官也行,私了也行。”“公子救奴啊!救救奴。”怜书一时缓过来,猛地扑过来抱住柳云瑶的小腿。“哎,哎,你别扯破了。我刚刚不是救了你一回了吗?我没什么本事,也没啥钱,人各有各的命,我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哎,快放手。”柳云瑶瞧他那模样像是倌子,晓得倌子的情况,她也帮不了他多少,只得强行迈开腿走了两步。“不,此时苟延残喘,彼时命丧黄泉,求公子买了怜书,这人是官家子弟,平时残暴横霸,奴就一条贱命,无依无靠,打死了也不过是赔点钱,公子你不救奴,奴就没命了呀!”怜书苍白的脸上涕泗横流,死死抱住柳云瑶,仿若她便是怜书手中唯一握着的救命草。“那我也只是个平民,无权无势,哪能斗得过人家。哎,最多我帮你赎身,从贱籍转为平民,然后你赶紧离京,行吗”柳云瑶闷闷道。“不行啊公子,你不知醉花楼的规矩,奴这般轻贱的人,只得从贱籍到贱籍,一辈子都是奴,除非有了得的人买奴为家奴出醉花楼,不然地上这人还会找奴,奴还是逃不过一死。”怜书凄求地看着柳云瑶,满脸泪流,唯有那双悲苦绝望的泪眸闪过一抹精光,里面有算计有孤注一掷。“了得的人买你什么样的人才能算了得的人”柳云瑶思忖道,柳家算是了得吗?不吧。怜书忐忑道:“起,起底公子你是官家的,还得从六品以上,不然,地上这人怕是会来闹公子你。”“哦,原来你想讹我买你,然后让这人找我麻烦。”柳云瑶用脚踢一踢晕了的男子,沉着脸问。“奴不敢啊!公子救救奴。”“那我只是区区布衣呀,哪有本事救你来,小弟弟放手。”虽说她常帮人,可太麻烦的事就算了,她作势要推开怜书。“公子别啊公子,奴看你虽着布衣,却肌肤白腻,贫苦人家哪养得出这般人物!想必公子一定是人中龙凤,公子你……”怜书生怕柳云瑶不救他,他一急,嚎啕大哭,死命抱紧柳云瑶,怎么都不愿松手。怜书这双布满大大小小伤痕的手紧紧扯抱她的小腿,嘴里哆嗦着哀求声,神色尤为凄苦,一时之间,柳云瑶忆起在青州过的辛酸,她也曾这般卑微求饶过,不免心软。“算了算了,瞧你这样,我也不能不管你。”柳云瑶心软道。怜书瞧柳云瑶有心救他,心底一喜。暗暗地想,横是死,竖是死,倒不如孤注一掷,许会跳出火坑。柳云瑶先是问了怜书艺名叫什么,地上这人又是谁,才吩咐怜书收拾行李。她将地上那男子挪到床上,略收拾地上的碎片,又吩咐怜书在屋里等她。皎月藏云,夜越发黑沉。柳云瑶看天色已晚,出门上楼找厢房。她走楼梯上去,正巧有一人醉醺醺地下楼,长得倒是气宇轩昂,他左晃右晃,脚一滑,压在柳云瑶身上。柳云瑶哎呀一声,推开醉酒男子,那人扶着楼墙,破口大骂柳云瑶不识好歹。他又醉得糊涂,醉眼斜看柳云瑶,明暗不清的楼间,衬得柳云瑶脸越发清艳,一双杏眼也蒙上云雾朦胧的美,一时看不清是男女。那人连声嗤笑,上前胡乱调戏她。还没碰到她,醉酒男子后腰间一疼,身子飞撞到墙,一时眼冒金星,头昏脑胀。柳云瑶眨眼,她这还没出手呢!楼道上挂着的纸灯笼歇了几个,光线有些暗。柳云瑶脚停顿在原地,抬眸。秦征站在上面的楼梯口处,强健魁伟,背着光,暗沉的光线几乎遮掩着他锐利的眼眸。一身玄衣融入黑沉沉的夜色,溢出丝丝缕缕压迫性的煞气,仿若隐藏在黑暗的杀手。柳云瑶心底硌得慌,脚有些颤,她慢慢地踱步上前。轻声喊道:“秦征,你好吓人。”“你可伤着了”秦征皱眉。“我没事啊,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能解……”柳云瑶话语一止,越发浓重的煞气让她心生惧怕,脚颤得更严重,她话锋一转,讨好道:“我方才掐指一算,算到你会来救我,你还真出来找我了,你真厉害。”为了表明她言语的可信度,柳云瑶傻乎乎地转了一圈,表示她没事,还讨喜地对着秦征举大拇指。“走吧。”秦征眼眸一闪,含着轻微的笑意,伸手去揉柳云瑶的头。转身之间,秦征扫了一眼晕倒在地的男子,不经意的杀气瞬间流泄。“你冷吗?”秦征问。柳云瑶肩膀抖了抖,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心有余悸道:“我胆小,方才你吓到我了,以为你要夺我的命。”秦征沉默片刻,放柔声音,道:“抱歉。”柳云瑶索性抱住秦征哭求道:“秦老爷,你看小的家贫人贱,平日待你不太好,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杀小的,我有啥待你不好的,你直说我改便是。”“别哭。”秦征心疼道,眼眸闪过一丝无措和懊恼,她竟如此怕他。“不哭也行,你帮我一事。”柳云瑶将头埋入秦征怀里,含泪哽咽道。“嗯。”秦征松了一口气。柳云瑶立马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秦征,连泪意都没有一丝的眼眸正调皮地眨眼,她一坏笑,小狐狸般的精明掺杂着细碎明亮的阳光溢出眼眸,耀眼夺目。秦征心神一晃,对她的爱怜又重了几分。他愉悦地轻笑,情不自禁去揉柳云瑶额间碎发。“什么事”秦征不经意间带上宠溺的语气。明明是在哄骗他,他却自甘沉迷。柳云瑶兴奋地跟秦征讲了她是如何如何救了怜书一命,以及她要救怜书出去。仗着跟秦征关系好,她求秦征帮她作保底,她出银两,赎了怜书。柳云瑶见秦征爽快地答应她,不免得寸进尺,顺便一提怜书说的那个官家子弟。未了,柳云瑶才觉怪不好意思的,明明胸有成竹,却作忐忑不安地问:“这样会不会难为了你”“如果是呢。”秦征反问。“没事啊,我总不能难为你,我可以找其他人帮我。”柳云瑶又不是非要秦征帮她,条条道路通罗马嘛。“我若是帮不了的,你找别人也没用。”秦征眼眸微沉,端肃道:“你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这是生气了吗柳云瑶讨好地伸手推着秦征后背回厢房,嘴上说:“秦征你人真好。”心上却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总有法子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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