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连人都不算
林瑞见卿越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
他双手环胸，一脸不悦地杵在一旁，像个守门神一样，让人浑身不适，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极度压抑。
“咳咳，那个……我二哥就是这样，当兵出身，性格耿直，可能刚刚说的话有些重，卿越你不要介意哈。”林宇轩急忙跳出来打圆场。
“二哥，人家卿越说的也有道理，只要这个咳咳……赵刚是吧，能为他自己的错误买单，你就通融通融，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暂缓一下，等他母亲病情稳定，再带他回去吧！”
“做人做事不要太死板，要懂得变通。”
林瑞瞪向林宇轩，目光又凶又狠，吓得林宇轩缩了缩脖子，急忙改口道。
“但我二哥也没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也要理解我二哥的立场哈！”
卿越偏头看了林瑞一眼，心下再次翻个白眼。
林瑞见卿越态度不对，正要和卿越继续理论，被林宇轩拉了回来，小声对他说。
“二哥，万一诺心是筱筱的女儿，卿越很可能知道筱筱的下落，我们现在不易得罪她！找妹妹要紧！
“反正你现在又走不了，不是要等亲子鉴定结果吗？等找筱筱的事处理完，你再带赵刚回去，也算成全赵刚一片孝心。”
林瑞恶狠狠瞪着林宇轩，吓得林宇轩急忙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林瑞再看向卿越，唇角嚅动两下，干咳一声，话却是对赵刚说。
“赵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
林瑞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去。
林宇轩见林瑞走了，赶忙去追林瑞，俩人一起进入电梯下楼。
林瑞走后，走廊里的气压总算恢复正常了，卿越暗暗松口气。
赵刚也似脱力了一般，呼吸随之顺畅了不少。
他走到卿越面前，对卿越深深鞠躬，感谢卿越仗义执言为他求情。
“赵刚，别这样，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说了想说的话。”卿越扶起赵刚。
“我跟在少将身边多年，对少将再了解不过，他向来秉公执法，从不徇私！若不是林小姐帮我说情，我今天……”赵刚这个铁血汉子，竟然哽咽了，深深低着头，一副在卿越面前抬不起头的样子。
“我不肯帮林小姐作证，林小姐还愿意帮我，我实在很惭愧。”
卿越见赵刚这样，心口似堵了块大石头，“我帮你，确实有私心！希望感动你，帮我作证，让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这事强求不来，你若实在不想帮我作证，我也不能强迫你！”
“但我确实能救你母亲，不瞒你说，我是薛神医的传人！薛神医是我外婆。”
卿越还想争取一下，若能找到人证，就能钉死顾念夕的罪行，她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果然，赵刚闻言大吃一惊：“你……你是薛神医的后人？”
薛神医的大名，即便她失踪十余年，依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薛神医起死人肉白骨的传说，可不仅仅是传说。
但赵刚知道外婆，还是有那么一点意外的。
卿越盯着赵刚，微微点头，“所以，我有信心救你母亲。”
赵刚的脸上浮现看到曙光的欣喜，“我是江城人，小时候没少听关于薛神医的传说！没想到……没想到林小姐是薛神医的传人！”
赵刚仿佛看到了救星，失控地抓住卿越的手，“那林小姐是有办法根治我母亲了？只要你能治好我母亲，我赵刚愿以命相酬！”
“我不能骗你，你母亲的肾脏已经完全坏死，而且毒素多年累积之下，全身多处器官都已衰竭，我可以帮你母亲治病，但无法治疗她坏死的肾脏和衰竭的器官。但我可以稳住她的病情，不让病情继续恶化。”
赵刚刚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沉入谷底，“所以我母亲的病，只能换肾吗？”
“以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即便是换肾，也只是能延长生命而已，而且换肾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还要合适的肾源，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赵刚低下头，陷入沉思。
过了几秒，赵刚沉声问。
“那如果换肾之后再加上你的治疗，我母亲是不是可以好起来？”
“再活十五年不成问题，而且我可以保证前十年都是有质量的生活。”
赵刚心动了，眼底再次燃起希望之光，“十五年……十五年也行啊……十五年足够了！总好过……她现在就已经快要……”
“我会帮你找肾源，并帮你母亲治病，我开出这样的条件，你还不愿意帮我指证幕后黑手吗？”卿越问。
刚子面露惭愧，缓缓摇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要我的命都可以，可我真的不能帮你作证！”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卿越不明白，自己已经足够诚心帮赵刚解决所有后顾之忧，可赵刚为何还如此执拗不肯帮她作证？
“我我……”赵刚又低下头不说话了，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任谁都无法撼动的样子。
“她不是什么好人，就答应了你什么条件，也未必兑现！你这是助纣为虐！这样的你，值得你母亲用生命维护你吗？”卿越的情绪激动起来，语气也变得激愤。
“我知道，可是……”赵刚吭吭哧哧硬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让卿越只觉胸口闷的厉害。
赵刚小心打量着卿越，犹豫半天，小声问卿越，“我不能帮你作证，你还愿意帮我母亲施针治病吗？”
卿越心里憋着一口气，很想脱口而出你想得美。
不过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下去了。
医者父母心，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你放心吧，即便寄不帮我，我也会救你母亲。”
赵刚闻言十分诧异，然后愈发愧疚的低下头。
“你可以跟我提其他条件，别的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你。”赵刚说。
卿越冷着脸，“除了作证，我没有任何条件！”
“你再想想，哪怕要我这条命！”赵刚急切道。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我最开始救你母亲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你母亲，也做好为她后续治疗的准备，并不会因为她是你母亲就用她的病威胁你！我没你想的那么狭隘！”
况且赵刚为了母亲，被顾念夕胁迫的心情，卿越能够理解。
曾经的她，何尝不是为了沈眉，一次次被白夜胁迫。
赵刚愈发愧疚自责，眼睛里隐约浮现一抹泪光，“我不愿意帮你作证，你还愿意救我母亲，你真的是个好人！相比之下，我连人都不算，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将来你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定肝脑涂地，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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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环胸，一脸不悦地杵在一旁，像个守门神一样，让人浑身不适，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极度压抑。
“咳咳，那个……我二哥就是这样，当兵出身，性格耿直，可能刚刚说的话有些重，卿越你不要介意哈。”林宇轩急忙跳出来打圆场。
“二哥，人家卿越说的也有道理，只要这个咳咳……赵刚是吧，能为他自己的错误买单，你就通融通融，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暂缓一下，等他母亲病情稳定，再带他回去吧！”
“做人做事不要太死板，要懂得变通。”
林瑞瞪向林宇轩，目光又凶又狠，吓得林宇轩缩了缩脖子，急忙改口道。
“但我二哥也没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也要理解我二哥的立场哈！”
卿越偏头看了林瑞一眼，心下再次翻个白眼。
林瑞见卿越态度不对，正要和卿越继续理论，被林宇轩拉了回来，小声对他说。
“二哥，万一诺心是筱筱的女儿，卿越很可能知道筱筱的下落，我们现在不易得罪她！找妹妹要紧！
“反正你现在又走不了，不是要等亲子鉴定结果吗？等找筱筱的事处理完，你再带赵刚回去，也算成全赵刚一片孝心。”
林瑞恶狠狠瞪着林宇轩，吓得林宇轩急忙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林瑞再看向卿越，唇角嚅动两下，干咳一声，话却是对赵刚说。
“赵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
林瑞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去。
林宇轩见林瑞走了，赶忙去追林瑞，俩人一起进入电梯下楼。
林瑞走后，走廊里的气压总算恢复正常了，卿越暗暗松口气。
赵刚也似脱力了一般，呼吸随之顺畅了不少。
他走到卿越面前，对卿越深深鞠躬，感谢卿越仗义执言为他求情。
“赵刚，别这样，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说了想说的话。”卿越扶起赵刚。
“我跟在少将身边多年，对少将再了解不过，他向来秉公执法，从不徇私！若不是林小姐帮我说情，我今天……”赵刚这个铁血汉子，竟然哽咽了，深深低着头，一副在卿越面前抬不起头的样子。
“我不肯帮林小姐作证，林小姐还愿意帮我，我实在很惭愧。”
卿越见赵刚这样，心口似堵了块大石头，“我帮你，确实有私心！希望感动你，帮我作证，让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这事强求不来，你若实在不想帮我作证，我也不能强迫你！”
“但我确实能救你母亲，不瞒你说，我是薛神医的传人！薛神医是我外婆。”
卿越还想争取一下，若能找到人证，就能钉死顾念夕的罪行，她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果然，赵刚闻言大吃一惊：“你……你是薛神医的后人？”
薛神医的大名，即便她失踪十余年，依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薛神医起死人肉白骨的传说，可不仅仅是传说。
但赵刚知道外婆，还是有那么一点意外的。
卿越盯着赵刚，微微点头，“所以，我有信心救你母亲。”
赵刚的脸上浮现看到曙光的欣喜，“我是江城人，小时候没少听关于薛神医的传说！没想到……没想到林小姐是薛神医的传人！”
赵刚仿佛看到了救星，失控地抓住卿越的手，“那林小姐是有办法根治我母亲了？只要你能治好我母亲，我赵刚愿以命相酬！”
“我不能骗你，你母亲的肾脏已经完全坏死，而且毒素多年累积之下，全身多处器官都已衰竭，我可以帮你母亲治病，但无法治疗她坏死的肾脏和衰竭的器官。但我可以稳住她的病情，不让病情继续恶化。”
赵刚刚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沉入谷底，“所以我母亲的病，只能换肾吗？”
“以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即便是换肾，也只是能延长生命而已，而且换肾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还要合适的肾源，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赵刚低下头，陷入沉思。
过了几秒，赵刚沉声问。
“那如果换肾之后再加上你的治疗，我母亲是不是可以好起来？”
“再活十五年不成问题，而且我可以保证前十年都是有质量的生活。”
赵刚心动了，眼底再次燃起希望之光，“十五年……十五年也行啊……十五年足够了！总好过……她现在就已经快要……”
“我会帮你找肾源，并帮你母亲治病，我开出这样的条件，你还不愿意帮我指证幕后黑手吗？”卿越问。
刚子面露惭愧，缓缓摇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要我的命都可以，可我真的不能帮你作证！”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卿越不明白，自己已经足够诚心帮赵刚解决所有后顾之忧，可赵刚为何还如此执拗不肯帮她作证？
“我我……”赵刚又低下头不说话了，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任谁都无法撼动的样子。
“她不是什么好人，就答应了你什么条件，也未必兑现！你这是助纣为虐！这样的你，值得你母亲用生命维护你吗？”卿越的情绪激动起来，语气也变得激愤。
“我知道，可是……”赵刚吭吭哧哧硬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让卿越只觉胸口闷的厉害。
赵刚小心打量着卿越，犹豫半天，小声问卿越，“我不能帮你作证，你还愿意帮我母亲施针治病吗？”
卿越心里憋着一口气，很想脱口而出你想得美。
不过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下去了。
医者父母心，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你放心吧，即便寄不帮我，我也会救你母亲。”
赵刚闻言十分诧异，然后愈发愧疚的低下头。
“你可以跟我提其他条件，别的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你。”赵刚说。
卿越冷着脸，“除了作证，我没有任何条件！”
“你再想想，哪怕要我这条命！”赵刚急切道。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我最开始救你母亲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你母亲，也做好为她后续治疗的准备，并不会因为她是你母亲就用她的病威胁你！我没你想的那么狭隘！”
况且赵刚为了母亲，被顾念夕胁迫的心情，卿越能够理解。
曾经的她，何尝不是为了沈眉，一次次被白夜胁迫。
赵刚愈发愧疚自责，眼睛里隐约浮现一抹泪光，“我不愿意帮你作证，你还愿意救我母亲，你真的是个好人！相比之下，我连人都不算，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将来你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定肝脑涂地，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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