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有限空间救援
第309章有限空间救援
“什么！？”阎庆文眼睛一瞪。
就连听到消息的韩岳跟顾几，也全部懵住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邹磊可是搜索小队的队长，负责的是带犬搜索和无人机热成像搜索，而营救的活儿则是交给王跃喜这类更专业的救援人员负责。
“什么位置！”
“苏特斯县城的佩罗中学。”
“韩支队，你听到了么，马上带人过去看看！”
“我现在正在带人过去，你们先不要乱动，所有人尽可能撤至安全区域，余震可能还未结束！”
阎庆文与韩岳在对讲机内快速问清现场情况。
而顾几也在收到位置后，第一时间带着萧剑赶了过去。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在黄昏的映照下，地震后的中学显得更加凄凉，砖石瓦砾散落一地，操场周围的轮廓依旧清晰，但已不再有学生们欢快的大脑神经，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
顾几赶到现场后，教学楼废墟周围聚集着不少巴基斯坦本地的市民，他们都是担心自己的孩子，一直围在这里不肯离开。
“这是我的孩子，呜呜呜，谢谢……”
“玛丽塔，你醒醒，是妈妈啊，伱快醒醒啊！”
“女士，在我们没有检查确认孩子的身体状况前，请先不要触碰孩子。”
所幸救援队已经搜救出不少学生。
正被医疗小队一一处理，转运至营地医疗区做进一步治疗。
而救援小队和赶来的队员们，则全部集中在废墟的左侧，大家纷纷打开了头盔上的探照灯，对着一处裂缝，焦急地向内探望。
“邹队！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腰部暂时被卡住了，动不了，你们千万不要进来，裂缝内现在非常危险！”
面对队员的询问，邹磊还在警告大家不要靠近。
这时候，韩岳也带着人急匆匆跑过来，瞪着营救队队长喊道：“什么情况，邹磊一个搜索队队长，为什么会钻进裂缝里，你们营救队是没人了么！”
“韩支队，这事儿不怪我们队长。”
没等营救队队长开口，一旁一位小伙就开口解释道：“一开始我们跟邹队一直在互相配合在救孩子，寻找被困同胞，结果发现那名女老师后，由于她被埋得太深，受伤严重，怀里还护着两个孩子，被桌子卡住，营救难度太大，我们本想等技术队过来后，使用空洞探测仪绘制3D构图再做打算。”
“可邹队这时候突然就冲进了裂缝要救人，我跟小陈想进去拉他出来，结果邹队始终不肯离开，一直拉着那名女教师的手，结果余震发生后，就……”
话讲到这里。
营救队长才接话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那名被困的夏国女教师，邹晓欣，是邹磊的亲妹妹。”
“你说什么？”
韩岳此刻眼神不断变换，在震惊的同时，似乎也联想到一些出发前的端倪。
而顾几也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难怪他一提起“同胞”、“救人”等词语的时候，邹磊总是反应那么大，而邹磊一直盯着他，应该不是生气他越级上报，而是更为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他很感谢顾几当初快速离开滑坡山路，赶往震区救人，以及半路分头行动的决定；
另一方面，他也想像顾几一样，提议救援方向；
但邹磊身为夏国国际救援队的搜索小队队长，必须对任何受困同胞“一视同仁”，不能丢下国家任务不顾，优先跑去救自己想救的人，否则就会打乱全队的行动计划。
身为这次救援行动的前线指挥，韩岳自然也能体会一部分邹磊的心态。
他们都是从军人身份转职。
一切以“服从命令，救人为先”为第一要素。
所以韩岳没有任何一句废话，直接来到裂缝处，“邹磊，我是韩岳，请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现在告诉我你们的情况！”
“我的腰部被掐住了，但只要能撬开一点，我应该就能脱困，只是邹晓欣跟孩子原本就被卡在课桌下，经过刚才的余震，她们的活动空间更窄了，只有头部和一只手可以活动，里面灰尘太大，呼吸很困难，并且邹晓欣的下肢还受了重伤。”
“快拿设备！”
韩岳了解完情况后，立刻大声喊来技术小队，并将现场情况报告给阎庆文，让地质专家组一起想办法。
因为通过这次余震，他发现这所学校的楼体建筑比较脆弱，无法直接使用吊机将楼板吊起，因为移动过程中一旦发生二次坍塌，邹磊和埋在地下的邹晓欣，以及孩子们就全都得死。
顾几也在一旁飞速运转思维。
很明显，这是一场标准的受限空间救援，理论上有两种救援方式：非进入式救援或进入式救援方式。
前者安全性更高。
但对被困者自身设备以及自身位置与出口之间通畅度有很高要求。
显然，邹磊现在的状态根本不符合这一点。
而进入式救援则是一种风险很大的救援方式，一不小心，很可能会跟被困者一起埋在里面。
但随着空洞检测仪将裂缝内的空间全部计算出来后。
顾几脑海中很快就有了一套营救方案，是有一定成功率的，“韩支队，裂缝内部空间没有完全坍塌，我可以带工具进去救人！”
“怎么又是你？”
韩岳一回头，看到顾几，不由挑眉道：“一个搜救队员被困在里面还不够，你还想当第二个？赶紧一边儿工作去，别耽误时间！”
“韩支队，我真的可以。”
顾几自然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太多说服力，于是开口道：“眼下处于有限空间中的地下部分封闭空间，排除中毒，但有窒息可能，我们可以在裂缝口处布置机械通风设备，制造自然风，先吹散灰尘，输送清洁空气。”
“我身上绑好安全绳，戴防尘面具、千斤顶、液压撑杆、撬棍，和切割电锯，先用千斤顶帮助邹队从岩板下脱困，然后在邹晓欣上方竖立液压撑杆，用撬棍和切割电锯将桌椅切开，把人拉出来！”
听到开头几句，韩岳下意识瞳孔扩张。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小子绝对专业，“你还处理过有限空间作业事故救援工作？”
“略懂。”
顾几没有再多言，这时候少说话，反而会显得更加自信。
事实上，他的能力的确毋庸置疑。
单论地震救援，他可能真不一定有这些营救队员厉害，但别忘了，顾几这个人强就强在知识、经验超级丰富，游戏研究系统的四大领域体系之间，可以互相形成联动。
而这套营救方案，是他结合【天灾】与【事故】两大领域的救援案例和应急处理措施才得出的。
韩岳蹙紧眉头，看了一眼身旁那些还在思考的营救队员。
想到这小子身手的确不错，便决定道：“好，就按你这套方案来，不过必须两人同时操作，王跃喜，你跟着卞士章一起进去，你们只有5分钟时间，阎司长刚刚与巴方地震局沟通过，余震很有可能再次来临，4分50秒，无论营救成功与否，你们都必须撤出来！听到没有？”
“明白！”
顾几与王跃喜异口同声回答道。
于是，两人迅速在腰上套上了安全绳，带着撬棍、千斤顶、电锯等设备钻进了裂缝之中。
裂缝深度大约在5米左右，这个距离不算长。
但内部空间实在太狭窄，最窄处，即使是“卞士章”、王跃喜这种经常锻炼的人，也得先将设备丢过去，再紧紧趴在地面，才能勉强通过。
那种岩壁上下左右压迫胸腔肋骨，让你无法正常呼吸的窒息感，颇具压力，因为你总是会担心，一旦身子过不去，被卡在原地，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还不能翻身。
再结合幽暗、布满灰尘的环境。
但凡有点儿幽闭恐惧症，估计早就原地去世。
千万不要小瞧这种环境，哪怕是专业级别的洞穴探险家，被卡在岩石缝隙中，只能在黑暗中，无光、无食物、无水，最后原地等死的案例，也是屡见不鲜。
终于来到里侧。
好在里面的空间还不错，是一个三角空间结构，能勉强容纳三个人行动。
“喜子，你压千斤顶，救邹队，我想办法去切割木桌。”
“好，注意安全，老章！”
顾几跟王跃喜也算合作了很多次，两人互相也比较熟悉。
于是，他便带着工具继续往里面钻。
在放置完液压撑杆，并固定住承重点后，顾几开始用电锯进行切割，巨大而又刺耳的“嗡嗡嗡”声，就响彻在这狭窄的空间内，以及几人耳边。
“哗啦啦……”
随着桌子木板被切割，顶部的楼板开始发出松动的声响，吓得邹晓欣下意识惊呼出声，
或许是不忍看到这么多人陪着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她便抽泣道：“哥，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
“晓欣，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你的，相信我的队友，他们一定能救我们出去！”
黑暗中，邹磊紧紧握住妹妹的手，似乎在给她传递安心。
很快，王跃喜就利用千斤顶，将压在邹磊腰部上方的楼板顶起一道细缝，而这点儿空间就足够他从中脱困。
“1分30秒！”
这时候，裂缝外传来了韩岳的喊叫和同伴的哨声。
顾几当机立断。
“时间不多了，喜子，你先带邹队快点儿离开这里！”
“老章，可是你……”
“别那么多可是了，到时候在洞口接应我，我很快就会把桌子切割完！”
“是！”
王跃喜一把将邹磊从裂缝中拽出。
而邹磊这时候也知道情况紧急，“晓欣，我在出口等你！”
随着两人退出裂缝的那一刻，顾几终于将桌板切割完毕，用力将板子推开，总算看到埋在下方的邹晓欣与两名陷入昏迷的学生。
“45秒！”
“快！先把孩子拉出来！”
邹晓欣强忍着下肢的剧痛，将护着的两个孩子推了出来。
顾几不由被这位素未谋面的女人震惊了，从刚才楼板活动吓得她惊呼的样子可以看出，邹晓欣是很怕死的，可她却依旧把生存的希望让给学生。
但估计知道这时候不是开表彰大会，诉说感动人物的时候，于是一把抓起孩子的衣领，将他们推到了裂缝狭窄处，“喜子！接孩子！”
“来了！”
王跃喜在狭窄处外应喝了一声，看到孩子的身影后，一把就将他们拽了出去。
“30秒！”
“第二个孩子！”
“我抓到了！”
尽管顾几跟王跃喜配合得非常快，但裂缝实在是太过狭窄，轮到邹晓欣，成年人跟孩子可不一样。
孩子的体型小，重量轻。
顾几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将它们推到狭口，让王跃喜伸手拽出去，可邹晓欣体型太大，加上下肢被砸成重伤，无法活动，他很难推动。
所幸邹晓欣双手还可以活动。
连爬带推，顾几总算是将她推到了狭口。
可这时候，顾几后方顶部的楼板突然开始活动，液压撑杆也跟着左右晃动。
“呋——！”
“余震来了！快撤退！！快！”
这时候，外面倏然响起了韩岳的喊叫声和尖锐的警戒哨。
王跃喜焦急地在狭口喊着：“老章！卞士章！”
“快爬！！快！”
顾几顾不得邹晓欣的下肢疼痛，抓着她的双腿就往前拼命推，在王跃喜把他拉拽出去后。
韩岳的喊叫声再次从外面响起：“给我拼命拉安全绳！王跃喜！卞士章！马上给我出来！”
“老章！手给我！”
“喜子！！快走！”
“手给我！！”
黑暗中，王跃喜的手拼命在狭口处晃动，顾几一把抓住他的手，可就在那一刻，“轰隆隆！”
液压撑杆瞬间倾倒，整座废墟猛地压了下来！
……
“轰隆隆……”
“都记住此次行动的任务流程了么？”
“记住了！！”
“各位领导、夏国国际救援队的同志：飞机已经降落在拉合尔国际机场……”
“呼哈！快走！！”
顾几猛地大吼出声，可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黑暗、压迫、窒息、剧痛，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则是客机舱内，所有人看向他，惊讶无比的目光。
抱歉，昨晚徒步太累了，最后写错了，今晚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写错了人名，已经更改成邹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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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阎庆文眼睛一瞪。
就连听到消息的韩岳跟顾几，也全部懵住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邹磊可是搜索小队的队长，负责的是带犬搜索和无人机热成像搜索，而营救的活儿则是交给王跃喜这类更专业的救援人员负责。
“什么位置！”
“苏特斯县城的佩罗中学。”
“韩支队，你听到了么，马上带人过去看看！”
“我现在正在带人过去，你们先不要乱动，所有人尽可能撤至安全区域，余震可能还未结束！”
阎庆文与韩岳在对讲机内快速问清现场情况。
而顾几也在收到位置后，第一时间带着萧剑赶了过去。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在黄昏的映照下，地震后的中学显得更加凄凉，砖石瓦砾散落一地，操场周围的轮廓依旧清晰，但已不再有学生们欢快的大脑神经，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
顾几赶到现场后，教学楼废墟周围聚集着不少巴基斯坦本地的市民，他们都是担心自己的孩子，一直围在这里不肯离开。
“这是我的孩子，呜呜呜，谢谢……”
“玛丽塔，你醒醒，是妈妈啊，伱快醒醒啊！”
“女士，在我们没有检查确认孩子的身体状况前，请先不要触碰孩子。”
所幸救援队已经搜救出不少学生。
正被医疗小队一一处理，转运至营地医疗区做进一步治疗。
而救援小队和赶来的队员们，则全部集中在废墟的左侧，大家纷纷打开了头盔上的探照灯，对着一处裂缝，焦急地向内探望。
“邹队！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腰部暂时被卡住了，动不了，你们千万不要进来，裂缝内现在非常危险！”
面对队员的询问，邹磊还在警告大家不要靠近。
这时候，韩岳也带着人急匆匆跑过来，瞪着营救队队长喊道：“什么情况，邹磊一个搜索队队长，为什么会钻进裂缝里，你们营救队是没人了么！”
“韩支队，这事儿不怪我们队长。”
没等营救队队长开口，一旁一位小伙就开口解释道：“一开始我们跟邹队一直在互相配合在救孩子，寻找被困同胞，结果发现那名女老师后，由于她被埋得太深，受伤严重，怀里还护着两个孩子，被桌子卡住，营救难度太大，我们本想等技术队过来后，使用空洞探测仪绘制3D构图再做打算。”
“可邹队这时候突然就冲进了裂缝要救人，我跟小陈想进去拉他出来，结果邹队始终不肯离开，一直拉着那名女教师的手，结果余震发生后，就……”
话讲到这里。
营救队长才接话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那名被困的夏国女教师，邹晓欣，是邹磊的亲妹妹。”
“你说什么？”
韩岳此刻眼神不断变换，在震惊的同时，似乎也联想到一些出发前的端倪。
而顾几也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难怪他一提起“同胞”、“救人”等词语的时候，邹磊总是反应那么大，而邹磊一直盯着他，应该不是生气他越级上报，而是更为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他很感谢顾几当初快速离开滑坡山路，赶往震区救人，以及半路分头行动的决定；
另一方面，他也想像顾几一样，提议救援方向；
但邹磊身为夏国国际救援队的搜索小队队长，必须对任何受困同胞“一视同仁”，不能丢下国家任务不顾，优先跑去救自己想救的人，否则就会打乱全队的行动计划。
身为这次救援行动的前线指挥，韩岳自然也能体会一部分邹磊的心态。
他们都是从军人身份转职。
一切以“服从命令，救人为先”为第一要素。
所以韩岳没有任何一句废话，直接来到裂缝处，“邹磊，我是韩岳，请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现在告诉我你们的情况！”
“我的腰部被掐住了，但只要能撬开一点，我应该就能脱困，只是邹晓欣跟孩子原本就被卡在课桌下，经过刚才的余震，她们的活动空间更窄了，只有头部和一只手可以活动，里面灰尘太大，呼吸很困难，并且邹晓欣的下肢还受了重伤。”
“快拿设备！”
韩岳了解完情况后，立刻大声喊来技术小队，并将现场情况报告给阎庆文，让地质专家组一起想办法。
因为通过这次余震，他发现这所学校的楼体建筑比较脆弱，无法直接使用吊机将楼板吊起，因为移动过程中一旦发生二次坍塌，邹磊和埋在地下的邹晓欣，以及孩子们就全都得死。
顾几也在一旁飞速运转思维。
很明显，这是一场标准的受限空间救援，理论上有两种救援方式：非进入式救援或进入式救援方式。
前者安全性更高。
但对被困者自身设备以及自身位置与出口之间通畅度有很高要求。
显然，邹磊现在的状态根本不符合这一点。
而进入式救援则是一种风险很大的救援方式，一不小心，很可能会跟被困者一起埋在里面。
但随着空洞检测仪将裂缝内的空间全部计算出来后。
顾几脑海中很快就有了一套营救方案，是有一定成功率的，“韩支队，裂缝内部空间没有完全坍塌，我可以带工具进去救人！”
“怎么又是你？”
韩岳一回头，看到顾几，不由挑眉道：“一个搜救队员被困在里面还不够，你还想当第二个？赶紧一边儿工作去，别耽误时间！”
“韩支队，我真的可以。”
顾几自然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太多说服力，于是开口道：“眼下处于有限空间中的地下部分封闭空间，排除中毒，但有窒息可能，我们可以在裂缝口处布置机械通风设备，制造自然风，先吹散灰尘，输送清洁空气。”
“我身上绑好安全绳，戴防尘面具、千斤顶、液压撑杆、撬棍，和切割电锯，先用千斤顶帮助邹队从岩板下脱困，然后在邹晓欣上方竖立液压撑杆，用撬棍和切割电锯将桌椅切开，把人拉出来！”
听到开头几句，韩岳下意识瞳孔扩张。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小子绝对专业，“你还处理过有限空间作业事故救援工作？”
“略懂。”
顾几没有再多言，这时候少说话，反而会显得更加自信。
事实上，他的能力的确毋庸置疑。
单论地震救援，他可能真不一定有这些营救队员厉害，但别忘了，顾几这个人强就强在知识、经验超级丰富，游戏研究系统的四大领域体系之间，可以互相形成联动。
而这套营救方案，是他结合【天灾】与【事故】两大领域的救援案例和应急处理措施才得出的。
韩岳蹙紧眉头，看了一眼身旁那些还在思考的营救队员。
想到这小子身手的确不错，便决定道：“好，就按你这套方案来，不过必须两人同时操作，王跃喜，你跟着卞士章一起进去，你们只有5分钟时间，阎司长刚刚与巴方地震局沟通过，余震很有可能再次来临，4分50秒，无论营救成功与否，你们都必须撤出来！听到没有？”
“明白！”
顾几与王跃喜异口同声回答道。
于是，两人迅速在腰上套上了安全绳，带着撬棍、千斤顶、电锯等设备钻进了裂缝之中。
裂缝深度大约在5米左右，这个距离不算长。
但内部空间实在太狭窄，最窄处，即使是“卞士章”、王跃喜这种经常锻炼的人，也得先将设备丢过去，再紧紧趴在地面，才能勉强通过。
那种岩壁上下左右压迫胸腔肋骨，让你无法正常呼吸的窒息感，颇具压力，因为你总是会担心，一旦身子过不去，被卡在原地，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还不能翻身。
再结合幽暗、布满灰尘的环境。
但凡有点儿幽闭恐惧症，估计早就原地去世。
千万不要小瞧这种环境，哪怕是专业级别的洞穴探险家，被卡在岩石缝隙中，只能在黑暗中，无光、无食物、无水，最后原地等死的案例，也是屡见不鲜。
终于来到里侧。
好在里面的空间还不错，是一个三角空间结构，能勉强容纳三个人行动。
“喜子，你压千斤顶，救邹队，我想办法去切割木桌。”
“好，注意安全，老章！”
顾几跟王跃喜也算合作了很多次，两人互相也比较熟悉。
于是，他便带着工具继续往里面钻。
在放置完液压撑杆，并固定住承重点后，顾几开始用电锯进行切割，巨大而又刺耳的“嗡嗡嗡”声，就响彻在这狭窄的空间内，以及几人耳边。
“哗啦啦……”
随着桌子木板被切割，顶部的楼板开始发出松动的声响，吓得邹晓欣下意识惊呼出声，
或许是不忍看到这么多人陪着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她便抽泣道：“哥，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
“晓欣，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你的，相信我的队友，他们一定能救我们出去！”
黑暗中，邹磊紧紧握住妹妹的手，似乎在给她传递安心。
很快，王跃喜就利用千斤顶，将压在邹磊腰部上方的楼板顶起一道细缝，而这点儿空间就足够他从中脱困。
“1分30秒！”
这时候，裂缝外传来了韩岳的喊叫和同伴的哨声。
顾几当机立断。
“时间不多了，喜子，你先带邹队快点儿离开这里！”
“老章，可是你……”
“别那么多可是了，到时候在洞口接应我，我很快就会把桌子切割完！”
“是！”
王跃喜一把将邹磊从裂缝中拽出。
而邹磊这时候也知道情况紧急，“晓欣，我在出口等你！”
随着两人退出裂缝的那一刻，顾几终于将桌板切割完毕，用力将板子推开，总算看到埋在下方的邹晓欣与两名陷入昏迷的学生。
“45秒！”
“快！先把孩子拉出来！”
邹晓欣强忍着下肢的剧痛，将护着的两个孩子推了出来。
顾几不由被这位素未谋面的女人震惊了，从刚才楼板活动吓得她惊呼的样子可以看出，邹晓欣是很怕死的，可她却依旧把生存的希望让给学生。
但估计知道这时候不是开表彰大会，诉说感动人物的时候，于是一把抓起孩子的衣领，将他们推到了裂缝狭窄处，“喜子！接孩子！”
“来了！”
王跃喜在狭窄处外应喝了一声，看到孩子的身影后，一把就将他们拽了出去。
“30秒！”
“第二个孩子！”
“我抓到了！”
尽管顾几跟王跃喜配合得非常快，但裂缝实在是太过狭窄，轮到邹晓欣，成年人跟孩子可不一样。
孩子的体型小，重量轻。
顾几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将它们推到狭口，让王跃喜伸手拽出去，可邹晓欣体型太大，加上下肢被砸成重伤，无法活动，他很难推动。
所幸邹晓欣双手还可以活动。
连爬带推，顾几总算是将她推到了狭口。
可这时候，顾几后方顶部的楼板突然开始活动，液压撑杆也跟着左右晃动。
“呋——！”
“余震来了！快撤退！！快！”
这时候，外面倏然响起了韩岳的喊叫声和尖锐的警戒哨。
王跃喜焦急地在狭口喊着：“老章！卞士章！”
“快爬！！快！”
顾几顾不得邹晓欣的下肢疼痛，抓着她的双腿就往前拼命推，在王跃喜把他拉拽出去后。
韩岳的喊叫声再次从外面响起：“给我拼命拉安全绳！王跃喜！卞士章！马上给我出来！”
“老章！手给我！”
“喜子！！快走！”
“手给我！！”
黑暗中，王跃喜的手拼命在狭口处晃动，顾几一把抓住他的手，可就在那一刻，“轰隆隆！”
液压撑杆瞬间倾倒，整座废墟猛地压了下来！
……
“轰隆隆……”
“都记住此次行动的任务流程了么？”
“记住了！！”
“各位领导、夏国国际救援队的同志：飞机已经降落在拉合尔国际机场……”
“呼哈！快走！！”
顾几猛地大吼出声，可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黑暗、压迫、窒息、剧痛，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则是客机舱内，所有人看向他，惊讶无比的目光。
抱歉，昨晚徒步太累了，最后写错了，今晚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写错了人名，已经更改成邹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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