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十三作为一个每日面临生死搏杀，对碰触十分敏感的影卫，如今竟是已然适应了被温墨白抱着睡觉的时光。
这一日温墨白半夜里又如同往常一般抱了过来，十三也只是清醒了一瞬，就又习以为常地浅眠了过去。
可过了一两个时辰的工夫，十三竟又被惊醒了，这次醒的十分不正常，十三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仔细感受了下周围才发现并无异常，于是便注意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主人。
只见温墨白死死地抱住自己，体温比平时高了一下，呼吸稍显粗重，还间或在自己身上蹭一下，想来自己大概就是这么醒的。
只是这蹭一下不要紧，温墨白一动之下就让十三察觉到了某个抵在自己身上的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硬硬的有些发烫……
十三略微挣动了一下身子，却见温墨白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十三深吸了一口气，
主人这是在……做春梦？
十三犹豫了一下，既然主人想要，自己是不是该将主人叫醒来服侍……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今日温墨白见自己时的躲闪，说明他根本不想面对自己，且就自己这个身子……
主人梦中的一定是某个温软的女子吧……要是打搅了主人的美梦，待醒来后又叫他面对着自己这样一幅冷硬无趣的身子，主人定然是十分不悦的……十三心中苦笑，主人此时定是因着睡梦中不甚清醒，才错把自己当成了某个曼妙的女子的吧……
十三的眼神暗了暗，刚想试着在不惊醒主人情况下用手帮主人服侍，就看见主人的嘴咂巴了几下，吻了吻自己的胸膛，喃喃地梦呓了两个字：
“十三……”
这一声轻唤如同炸雷一般在十三耳边响起，主人梦中的人……竟然是自己？主人竟是……对自己的身子起了意思吗？
只是，主人若是想要使用自己这副身子……平时为何不说呢？是怕自己拒绝吗……其实……主人若是怕自己反抗，可以用药物，封住自己的内力，或是让自己昏迷过去，再或者将自己折磨地没有力气了再……也可以用刑具将自己锁住……何必……何必自己忍着？
更何况，先不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但就雌伏人下这一点来说……如果是主人的话……自己似乎，并没有觉得屈辱？
十三忽然开始怀疑，做春梦的到底是主人，还是自己？
只是还未待他从惊疑中缓过神来，抬头却对上了温墨白同样惊诧的眼神，只不过温墨白大概没有十三这样的视觉，在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神态，是以他的眼神并没有聚焦在什么上，反而像是在回忆刚刚的梦境。
十三见温墨白吓到了一般松开了自己，已经感到了对方的难堪。虽然求欢这种事实在是难以开口，但他终究不愿看着温墨白就这么忍着，且知道了主人梦中的人是自己，就没了先前的顾忌，便开口道：
“主人……让属下来……”
这一声却让温墨白彻底绷不住了，对方不仅醒了，还全都知道了的样子……一时间温墨白真希望这床板上能有个洞让自己掉下去……
温墨白本不是面皮这么薄的人，之前什么丑没出过，他都是巧妙化解或是一笑了之了的，可一旦面对十三……今天已经两次了，他都是这样难堪的恨不得躲起来的反应，似乎是半点不想让十三见到自己的失态一般，却也不知是为何。
温墨白唯恐他说出那下半句话，就算他愿意，自己也不能如此轻贱于他。十三在温墨白心中早已不是什么可以随意使用的玩物了，他关心他，在意他，尊重他，如何能让他就这样服侍于自己的欲望。
忙打断十三的话，却也是想起什么说什么：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十三一愣，道：“刚刚寅时，还来得及……”
温墨白立刻翻身爬下了床，边整理衣袍边心虚地说：
“不早了不早了，今天还有要事……我该收拾收拾出发了……”
“主人……”
“你去给我热点早饭，我带着路上吃。”
“是……”
十三见温墨白如此回避，甚至一刻也不想再待，也只得不再提及此事。
温墨白这边心不在焉地收拾好自己，却见十三捧来了昨日的点心，
“主人，您若路上吃，带些点心或许方便些……”
温墨白方才缓过劲来，一看到那点心就又想起了当时的情形，此时虽已不那么在意了，但当时那股难堪劲仍然记忆尤新。
“这个……算了，我不是很饿，你都吃了吧……吃完！”
说完便抬脚走出了门去，留下十三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
当日卯时，三皇子看着跪在面前的影卫给他呈上的东西，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这前几日的记录看不出什么问题，可就在昨天，温墨白接了季万的礼？今早又寅时就出了门……三皇子心中早已生出了戒备与警惕，但又下不了定论，在他眼里温墨白不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这信号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于是便问那个影卫：
“他可有躲着你？“
“回主人，确有此事。”
三皇子沉默了半晌才继续道：
“你身上的毒还有几日？”
只见跪在地上的黑衣影卫身形一凛，恭敬地回道：
“回主人，还有三日。”
“嗯，来得及，记着你自己的罚，这几日给我盯的紧些，若真是有什么问题，五日内便得动手。”
“是，属下明白。”
待遣走了那人之后，又一个着不同服饰的影卫上前跪到三皇子身边悄声禀道：
“禀主人，季万今日行踪异常，寅时一刻便独自出了门……”
三皇子双目闪过一道寒光，
“知道了。”
——————————
温墨白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事之后，明显地对十三多了几分回避，其实那股尴尬劲早就已经过去了，温墨白倒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几天不敢见人，只不过……自从温墨白做了那场梦后，就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对十三到底是个怎样的态度了。
十三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自己有把他当成什么人来对待了……
是以这几天来温墨白见到十三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状态，相处起来反而谨慎了不少。温墨白还没有想明白，怕自己在仍旧懵懂之时做出什么以后会后悔的举动出来，对十三就变得颇有些相敬如宾的感觉。
只不过温墨白如此谨慎地对待着自己的感情，在三皇子看来就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了。
十三也识趣的没有过多的打搅温墨白，他看出了主人眼中的躲闪与不自在却不知是为何。刚刚被温墨白的温柔压下去的不安惶恐此时又像是要翻将出来一般，搅得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下意识地去想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可又实在是想不出。
现在的十三已经不愿再去相信是主人嫌恶了自己，那就应当是……当是因为碍于两人的身份吧……是了，自己这种身份如何能够使得主人交付信任呢……
十三从三皇子给自己传的命令中，愈发能看出他对温墨白有增无减的戒备与敌意，自己，怕是在主人身边待不长了吧……
主人……呵，就让自己再多叫两天主人吧……之后自然还是要重新回到影子里去……只是……主人从来都喜欢看自己呆在明处，这隐匿的功夫怕是早就生疏了吧，到时不知道还要挨多少鞭子才能重新捡起来……其实若只是鞭子倒也还好……若是其他的……
唉，自己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察觉到了温墨白的回避，十三这几日便小心谨慎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让对方感到不自在。
只是同时又照料地愈发体贴入微，一则十三察觉到了主人的低落与焦虑，此时自己理应更加小心地注意主人的情绪，二则十三实在是不知如何珍惜这仅剩的几日时光。偏偏这短短的几日里，温墨白还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十三，十三悄悄地退至暗处，只觉得自己这几日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温墨白的一举一动了，与开始时的监视观察不同，十三此时只觉得自己眼里心里满满都是温墨白的影子。
罢了，反正待不了几日了，就让自己放肆这一会吧，这样一来，以后自己回想时，是不是就能记得更加清楚呢……
只是虽然十三心里清楚主人心情低落又不愿见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的期望着什么，期望着吃饭时主人还能玩笑般地喂自己几口饭菜，期望着安寝后主人还会像以往那样抱着自己……可是没有，十三甚至想若是自己再去受些伤，主人是不是就会像以往那般温柔地给自己上药……
温墨白想了两三日也没能想出个头绪来，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感受实在是让他难以下手，再加上这几日朝堂形势风云诡变，他也无法真正静下心来思考。更何况这种东西又不能去查什么史书典籍来解惑，温墨白只觉得自己是越想越乱。
这日温墨白回到自己的屋子，左右敲了敲无人，心里愈发空落落的。这几日里十三有自退回到暗处一路护卫，温墨白因着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就随他去了，只想着待自己想明白了再与他认真相商不迟。
温墨白叹了口气，只盼着自己能早日得出个结论，向着没人的地方说道：
“十三，晚饭少做点就行了，我这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又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并没有回应，温墨白心下诧异，又喊了一遍，还是无人应答，温墨白皱了下眉，心中泛起一丝不快。
他这又是背着自己干什么去了？
温墨白虽然曾经想通了无论十三做什么，只要好好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可如今这种不悦，并不是那种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的那种不悦……而是，很像是一种嫉妒的感受，是什么呢？
正不知该拿十三如何是好间，却忽然听见一间厢房里杂物堆哐的轻响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既不是什么东西被破坏的那种声音，也不像是老鼠弄出的，很是奇怪。
温墨白此时满脑子都是十三的下落，第一反应就是希望是十三在里面鼓捣什么东西弄出来的，这样只是能让自己知道他的下落，至少知道他是平安无事的。
想着就推门走了进去，绕过了几个杂物堆，果然见到了那件熟悉的外袍。
只是温墨白刚刚欣喜了一瞬，就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心揪做了一团。
只见十三蜷缩在地上，一只手臂紧紧咬在嘴里，血水都渗出了不小的一片，另一只手抓着地面，指甲都有些翻起，浑身都在时不时的抽搐，整个人不知在被什么折磨着，似乎快要失去意识。
温墨白崩了三天的情绪一下子就决堤了，那一直忍耐着的一腔柔情与疼爱，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去处。
一瞬间全部压抑着的感情一齐涌了上来，温墨白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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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温墨白半夜里又如同往常一般抱了过来，十三也只是清醒了一瞬，就又习以为常地浅眠了过去。
可过了一两个时辰的工夫，十三竟又被惊醒了，这次醒的十分不正常，十三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仔细感受了下周围才发现并无异常，于是便注意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主人。
只见温墨白死死地抱住自己，体温比平时高了一下，呼吸稍显粗重，还间或在自己身上蹭一下，想来自己大概就是这么醒的。
只是这蹭一下不要紧，温墨白一动之下就让十三察觉到了某个抵在自己身上的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硬硬的有些发烫……
十三略微挣动了一下身子，却见温墨白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十三深吸了一口气，
主人这是在……做春梦？
十三犹豫了一下，既然主人想要，自己是不是该将主人叫醒来服侍……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今日温墨白见自己时的躲闪，说明他根本不想面对自己，且就自己这个身子……
主人梦中的一定是某个温软的女子吧……要是打搅了主人的美梦，待醒来后又叫他面对着自己这样一幅冷硬无趣的身子，主人定然是十分不悦的……十三心中苦笑，主人此时定是因着睡梦中不甚清醒，才错把自己当成了某个曼妙的女子的吧……
十三的眼神暗了暗，刚想试着在不惊醒主人情况下用手帮主人服侍，就看见主人的嘴咂巴了几下，吻了吻自己的胸膛，喃喃地梦呓了两个字：
“十三……”
这一声轻唤如同炸雷一般在十三耳边响起，主人梦中的人……竟然是自己？主人竟是……对自己的身子起了意思吗？
只是，主人若是想要使用自己这副身子……平时为何不说呢？是怕自己拒绝吗……其实……主人若是怕自己反抗，可以用药物，封住自己的内力，或是让自己昏迷过去，再或者将自己折磨地没有力气了再……也可以用刑具将自己锁住……何必……何必自己忍着？
更何况，先不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但就雌伏人下这一点来说……如果是主人的话……自己似乎，并没有觉得屈辱？
十三忽然开始怀疑，做春梦的到底是主人，还是自己？
只是还未待他从惊疑中缓过神来，抬头却对上了温墨白同样惊诧的眼神，只不过温墨白大概没有十三这样的视觉，在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神态，是以他的眼神并没有聚焦在什么上，反而像是在回忆刚刚的梦境。
十三见温墨白吓到了一般松开了自己，已经感到了对方的难堪。虽然求欢这种事实在是难以开口，但他终究不愿看着温墨白就这么忍着，且知道了主人梦中的人是自己，就没了先前的顾忌，便开口道：
“主人……让属下来……”
这一声却让温墨白彻底绷不住了，对方不仅醒了，还全都知道了的样子……一时间温墨白真希望这床板上能有个洞让自己掉下去……
温墨白本不是面皮这么薄的人，之前什么丑没出过，他都是巧妙化解或是一笑了之了的，可一旦面对十三……今天已经两次了，他都是这样难堪的恨不得躲起来的反应，似乎是半点不想让十三见到自己的失态一般，却也不知是为何。
温墨白唯恐他说出那下半句话，就算他愿意，自己也不能如此轻贱于他。十三在温墨白心中早已不是什么可以随意使用的玩物了，他关心他，在意他，尊重他，如何能让他就这样服侍于自己的欲望。
忙打断十三的话，却也是想起什么说什么：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十三一愣，道：“刚刚寅时，还来得及……”
温墨白立刻翻身爬下了床，边整理衣袍边心虚地说：
“不早了不早了，今天还有要事……我该收拾收拾出发了……”
“主人……”
“你去给我热点早饭，我带着路上吃。”
“是……”
十三见温墨白如此回避，甚至一刻也不想再待，也只得不再提及此事。
温墨白这边心不在焉地收拾好自己，却见十三捧来了昨日的点心，
“主人，您若路上吃，带些点心或许方便些……”
温墨白方才缓过劲来，一看到那点心就又想起了当时的情形，此时虽已不那么在意了，但当时那股难堪劲仍然记忆尤新。
“这个……算了，我不是很饿，你都吃了吧……吃完！”
说完便抬脚走出了门去，留下十三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
当日卯时，三皇子看着跪在面前的影卫给他呈上的东西，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这前几日的记录看不出什么问题，可就在昨天，温墨白接了季万的礼？今早又寅时就出了门……三皇子心中早已生出了戒备与警惕，但又下不了定论，在他眼里温墨白不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这信号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于是便问那个影卫：
“他可有躲着你？“
“回主人，确有此事。”
三皇子沉默了半晌才继续道：
“你身上的毒还有几日？”
只见跪在地上的黑衣影卫身形一凛，恭敬地回道：
“回主人，还有三日。”
“嗯，来得及，记着你自己的罚，这几日给我盯的紧些，若真是有什么问题，五日内便得动手。”
“是，属下明白。”
待遣走了那人之后，又一个着不同服饰的影卫上前跪到三皇子身边悄声禀道：
“禀主人，季万今日行踪异常，寅时一刻便独自出了门……”
三皇子双目闪过一道寒光，
“知道了。”
——————————
温墨白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事之后，明显地对十三多了几分回避，其实那股尴尬劲早就已经过去了，温墨白倒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几天不敢见人，只不过……自从温墨白做了那场梦后，就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对十三到底是个怎样的态度了。
十三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自己有把他当成什么人来对待了……
是以这几天来温墨白见到十三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状态，相处起来反而谨慎了不少。温墨白还没有想明白，怕自己在仍旧懵懂之时做出什么以后会后悔的举动出来，对十三就变得颇有些相敬如宾的感觉。
只不过温墨白如此谨慎地对待着自己的感情，在三皇子看来就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了。
十三也识趣的没有过多的打搅温墨白，他看出了主人眼中的躲闪与不自在却不知是为何。刚刚被温墨白的温柔压下去的不安惶恐此时又像是要翻将出来一般，搅得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下意识地去想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可又实在是想不出。
现在的十三已经不愿再去相信是主人嫌恶了自己，那就应当是……当是因为碍于两人的身份吧……是了，自己这种身份如何能够使得主人交付信任呢……
十三从三皇子给自己传的命令中，愈发能看出他对温墨白有增无减的戒备与敌意，自己，怕是在主人身边待不长了吧……
主人……呵，就让自己再多叫两天主人吧……之后自然还是要重新回到影子里去……只是……主人从来都喜欢看自己呆在明处，这隐匿的功夫怕是早就生疏了吧，到时不知道还要挨多少鞭子才能重新捡起来……其实若只是鞭子倒也还好……若是其他的……
唉，自己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察觉到了温墨白的回避，十三这几日便小心谨慎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让对方感到不自在。
只是同时又照料地愈发体贴入微，一则十三察觉到了主人的低落与焦虑，此时自己理应更加小心地注意主人的情绪，二则十三实在是不知如何珍惜这仅剩的几日时光。偏偏这短短的几日里，温墨白还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十三，十三悄悄地退至暗处，只觉得自己这几日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温墨白的一举一动了，与开始时的监视观察不同，十三此时只觉得自己眼里心里满满都是温墨白的影子。
罢了，反正待不了几日了，就让自己放肆这一会吧，这样一来，以后自己回想时，是不是就能记得更加清楚呢……
只是虽然十三心里清楚主人心情低落又不愿见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的期望着什么，期望着吃饭时主人还能玩笑般地喂自己几口饭菜，期望着安寝后主人还会像以往那样抱着自己……可是没有，十三甚至想若是自己再去受些伤，主人是不是就会像以往那般温柔地给自己上药……
温墨白想了两三日也没能想出个头绪来，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感受实在是让他难以下手，再加上这几日朝堂形势风云诡变，他也无法真正静下心来思考。更何况这种东西又不能去查什么史书典籍来解惑，温墨白只觉得自己是越想越乱。
这日温墨白回到自己的屋子，左右敲了敲无人，心里愈发空落落的。这几日里十三有自退回到暗处一路护卫，温墨白因着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就随他去了，只想着待自己想明白了再与他认真相商不迟。
温墨白叹了口气，只盼着自己能早日得出个结论，向着没人的地方说道：
“十三，晚饭少做点就行了，我这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又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并没有回应，温墨白心下诧异，又喊了一遍，还是无人应答，温墨白皱了下眉，心中泛起一丝不快。
他这又是背着自己干什么去了？
温墨白虽然曾经想通了无论十三做什么，只要好好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可如今这种不悦，并不是那种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的那种不悦……而是，很像是一种嫉妒的感受，是什么呢？
正不知该拿十三如何是好间，却忽然听见一间厢房里杂物堆哐的轻响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既不是什么东西被破坏的那种声音，也不像是老鼠弄出的，很是奇怪。
温墨白此时满脑子都是十三的下落，第一反应就是希望是十三在里面鼓捣什么东西弄出来的，这样只是能让自己知道他的下落，至少知道他是平安无事的。
想着就推门走了进去，绕过了几个杂物堆，果然见到了那件熟悉的外袍。
只是温墨白刚刚欣喜了一瞬，就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心揪做了一团。
只见十三蜷缩在地上，一只手臂紧紧咬在嘴里，血水都渗出了不小的一片，另一只手抓着地面，指甲都有些翻起，浑身都在时不时的抽搐，整个人不知在被什么折磨着，似乎快要失去意识。
温墨白崩了三天的情绪一下子就决堤了，那一直忍耐着的一腔柔情与疼爱，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去处。
一瞬间全部压抑着的感情一齐涌了上来，温墨白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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