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境界不敌板砖_我是一个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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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境界不敌板砖

  第二天一早,校场上炸开了锅。

  早早出来习练的神武院学子,在校场发现了五个浑身不着一缕的男子。这些人摆着各种羞耻的姿势,昏迷不醒的躺在校场上,身上用粗墨写着粗鄙之语。

  如一人身上,赫然是「院中之耻」四个大字,骨力遒劲,笔法凝练,纵贯全身。

  又如另一人身上写着「甚微,不宜嫁娶」的字样,还有一名胖子身上则是「请让我安静的做只猪」......诸如此类话语,极尽羞辱之能。

  虽然每年新人入院都有留美名的习俗,但这不是已经过了时日了吗,为何还有如此辣眼睛的画面出现。

  这五人都是入院一二年的学子,如此惨状,定是遭了别人黑手。是谁下的手呢,众人目光看向正一脸好奇,试着摆弄场中斧钺的吴亘。

  难不成是此人,可这人修为并不是很高,打这五人恐怕不大可能,难不成这留美名的规矩也要用在老的学子身上。

  看着这光溜溜的五人,众人身上俱是起了一层寒意。不行,这股歪风必须刹住,若不然定会人人自危。

  很快,有执法队的人出现,察看了一下发现并无性命之忧,便动作娴熟的将这五人架走。场中的喧闹不一会儿便平静下来,继续开始每日的操练。

  神武院并不全是由执事教习,倒多是由入院时间长的学子领着师弟们每日习练。今日领头的有三人,其中两人吴亘倒是见过,便是亭中对弈的二人。

  三人一上场,便依序介绍了自已。

  原来那名白衣人名叫东方祭,黑衣人名为夏木,这两人都已入院四年。还有一人则叫宋子言,已是入院两年。三人一声令下,很快方入院一年的学子收拾起场中的各种器物。

  吴亘排在最后,装模作样帮着一起抬着兵器,不一会儿,就混在人群里打着哈欠。自从神魂成形以来,吴亘就发现自已胃口大了不少,而且平日里时常困顿,其实这正是身体难以承受神魂压力的外象。

  新人中,只有一个身穿灰衣,脚穿芒鞋的少年仍是做着善后,费力的将一块块练功石拖到位置,汗水业已湿透其后背。

  「你,出来。」那名叫宋子言的学长有些看不下去了,指着吴亘呵斥道。

  吴亘正在打盹,忽然发现身旁的人俱是离自已远了一些,诧异的左看右看,指着鼻子道:「是我吗。」

  「废话,就是你。一个新人,竟然也敢偷女干耍滑。去,帮着齐合一起搬练功石。」宋子言毫不客气。一个中人,也敢躲在贵人堆里偷懒,实是不可忍。

  吴亘懒洋洋上前,走到一块练功石前,拼力拖动,脸憋的通红,方才挪动了一点点。

  嗤笑声四起,「就这点气力,连千斤石都挪不动,还有脸来神武院。」

  「就是,不知是托了哪个门路进来,神武院可不养废人,早些滚吧。」

  夏木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却被东方祭摇头制止。

  听着众人的议论,吴亘却毫不在意,继续慢腾腾挪着石头,倒是那身穿灰衣、名叫齐合的少年默默走了过来,帮着吴亘将练功石抬了过去。

  二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场中的练功石摆放整齐。等忙完这一切,日头已经跃出了天际。

  很快,方入院一年的学子每四人抬起一块木板,一些年长些的师兄坐了上去,开始了每日的晨跑。

  其他人正好凑成一组,唯独吴亘一个人没有搭伙的。偷偷看了一下四周,吴亘跟在队伍后头溜达起来,只等混过这一段好去饭舍用饭。

  宋子言阴沉着脸走了过来,「你去寻一块练功石,顶在头上绕校场跑上百圈,跑不够今日不准吃饭。」

  「为什么。」吴亘一脸不爽

  ,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心早就飞到了饭舍之中。

  「大胆,竟敢回嘴,莫以为你能打过一个张荣便觉着有什么了不起。在校场上,学长的话比天大。今天,我就给你立立规矩,再敢回嘴,一个字自掌十个嘴巴。」宋子言声色俱厉。自已也是方被院中授予教习之职,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天要不把这小子的威风压下去,以来还有什么颜面带新人。

  吴亘暗自叹了口气,人性就是这样,恐怕这宋子言当初入院也是遭了不少羞辱,稍稍呆的时间长了些,便要将自已所受屈辱还诸于他人。今天自已倒霉,被此人给针对上了。

  「院规中可有掌嘴的条款?」吴亘歪头看着这个比自已高了不少的师兄。

  「在校场上我说了算,自已打自已一百个嘴巴,要不然,待我出手,可不就这点皮肉之苦了。」宋子言脸色冷了下来,目露凶光。双手一握,指节咯咯作响。

  「我要向你挑战。」吴亘一字一句道。难得吴同学昨夜挑灯夜习院规,就是为了应付诸如此类情况。

  院中不倡私斗,但鼓励明战。若是有怨,可以通过挑战的形式解决,双方约定好条件,旁人不得插手。若是新人对学长管教不服,也可挑战,新人战败自不必说,若学长战败,证明其人没有资格再管教,新人亦可上位。

  在神武院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新入院一年的新人担任教习,所以吴亘才提出此议。

  校场上逐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凝重。这种事以往也有过,毕竟能来此地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平日被人哄着捧着,骤然到此,却如奴仆般被喝来骂去,自然会心生不服。

  可是新人挑战岂是那么容易,真当在神武院修行是摆设,一年长一年功,极少能有人挑战成功。若是落败,下场可是极惨。曾有一人,愣是在学长入厕时,在一旁捧了一年的厕纸。

  宋子言气极反笑,活动着手腕脚腕,今天这架是必须得接下了,「好好好,有种,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本事。小子,你输了,每日需从我胯下钻过,喊三声爷爷。」

  「晦气,家门不幸,回去我就教训我儿,怎的生出你这么个忤逆子。」吴亘一脸桀骜,斜瞥着对方。

  「找死,亮手段吧。」宋子言并不多言,与此人对吵,岂不是丢了自已身份。

  「好,说好了,你输了,每天见面就要跪下磕头,喊三声爷爷我错了。」吴亘针锋相对。

  「少废话,出手吧。告诉你,三个张荣加在一起,在我手下也是败将。」

  此话若是被还在屋中卧床养伤的张荣听到,说不得会气死,什么时候自已已成了战力的衡量标准。

  二人向后撤开二十余步,各自捋胳膊挽袖子,准备对决。

  吴亘自然知道,面前这位二境已圆满的师兄,境界比自已高些。只不过,自已从来不以境界说事。

  正如武寞所说,境界就是个扯淡货,若是只以境界论实力,那世上的人再不用争斗,身上挂个境界牌子,一见面比一下境界高低即可。

  吴亘忽然抬起头,一脸谦恭,拱手施礼,「夏侯院长,您竟亲自到此。」

  宋子言闻言一惊,赶紧回头。夏侯钟的名号在神武院,可是如辟邪一般的存在。趁着此机,吴亘骤然发动神行术,脚下腾起一股青烟,人已是到了宋子言身前。如此近的距离,对于武夫而言,几乎是脸挨着脸对打。

  临到其人身前,磨盘大法发动,牵制宋子言神魂,迟滞其反应。

  宋子言回头一看,身后并无一人,心中已知是上了当。也难怪其分心,在神武院中,谁敢拿夏侯院长作伐,不想混了。

  忽然,心神如被什么撞了一下,眼前一阵眩晕,刚提起的真气又被生生摁住。

  接着,后背如被野牛撞上,巨力传来,震的五脏欲裂。

  心中大骇,赶紧默念口诀,其人身体渐如石块般坚硬起来。只要挡下对方偷袭一击,自已就有办法回击,倒那时,此中屈辱定要十倍还于对手。

  吴亘心中微讶,果然天下奇人多矣。五重斩心法发动,眨眼间已击出十余拳。咔嚓一声,宋子言坚硬的身体被砸开,崩拳重重的打在其后背上。

  哇的一声,宋子言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前倒去。吴亘紧紧随上,骑于其背上,左臂从后勒住其脖子,右拳劈头盖脸照着其面门落下。

  宋子言的护体异术再坚硬,面皮终是薄了些。在吴亘的连续击打下,一口真气被堵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脸被憋的通红。

  很快,宋子言脸上被吴亘打的如发了的面团,高高肿了起来。其人拼力挣扎,双手竟然在石板上生生抓出两个大窟窿。

  吴亘死死钳住对方,聚全身真气于右拳,重重击在宋子言鬓角太阳穴上。

  终于,宋子言的身体软了下来,昏迷过去,鲜血顺着身体流出,浸染了青石地面。

  「够了。」一声怒喝,夏木脚尖轻点,已是落到吴亘身旁,面有怒气,「神武院规矩,不可对认输或昏迷之人再出手。」

  吴亘施施然起身,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模样。

  「同门比试,竟然使用诈术,你不觉着可耻吗。」夏木大声责问。院中切磋,哪个不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今天这新人出手狠辣,以诡术欺人,实在是让夏木动了真怒。

  「难不成院中规矩不准使用诈术,须知这是神武院,是培养大将的地方,不是街头武馆。」吴亘昂声道,气势竟然一点不输。

  「你......」夏木被噎的哑口无言,面色一冷,准备亲自下场挑战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住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吴亘背后传来。

  夏木和吴亘气势一馁,皆是乖乖肃立,这次夏侯钟真的来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宋子言,又眯眼瞅了瞅吴亘,夏侯钟对夏木正色道:「上兵伐谋,诡术亦是谋略之一。为将者不可做那道德君子,只知愚人之仁,不知奇谋诡计,如此不如不入军伍,去山下私塾讲学罢。」

  夏木一脸愧色,深施一礼,「学生知错了,谢院长教诲。」

  夏侯钟又转头看向吴亘,「为将者亦不可只知诡谋,双方对战,终是实力方为正道,其他只是小道尔。兵行险着,迟早陷于死地。

  诡术用的多了,失了信义,军卒又怎会信服。去,到白云瀑底思过。什么时候能逆瀑而上,攀到山顶,再与他人一起操练。」

  看到夏侯钟教训夏木,吴亘原本正心中暗爽,闻听此言,不由一脸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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